“证人是谁?”高师爷问。
“我。”青山答。
“呕……你是说,案当晚你跟朱茵在一起吗?”周知县纳闷,难道又来一个主动送死的!
“没有,我只是跟小嫚在一起,我们约在芙蓉桥看元宵灯会,她跟我说二小姐同奶妈去明月湖摘梅花去了。”
周知县看了一眼高师爷,师爷查了卷宗,点了点头,命身侧的衙役带小嫚过堂对质。
小嫚被带上堂来时,满身是血,走路摇摇晃晃。她眼中没有别人,跪在地上爬到朱茵身边“呜呜”哭了起来,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
朱茵担心铁链上的热量烫伤她,呵令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火盆中的几节铁链已经烧至红褐色,小嫚不忍心看着朱茵受罪连连磕头,承认是自己杀了冯少轩,这事跟二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
高师爷拿了两张卷宗走过来问:“上面的字可是你签字画押的?”
小嫚点头,马上又摇头说:“不是小姐私会他人,是我,我同青山私会,小姐一点都不知情,她只是跟奶妈一起去了湖边摘梅花了。”
“大胆,临堂翻供罪加一等,难道你不知道奶妈也被朱茵杀人灭口了吗?”
“不!不可能!”小嫚扭头看了青山说:“一定有人陷害小姐,青山你帮我,小姐是岳少帮主的朋友,他一定会查出真凶的。”
青山看小嫚遍体鳞伤,心痛不已。他当堂跪了下来,且在衣角边撕下一块布料来,擦拭小嫚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要,还真是郎情妾意!”冯主母在家丁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她装模作样的行礼说:“青天大老爷,我儿不能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仅凭朱家一个下人红口白牙的辩解不能做为呈堂证供,今日定要朱家人一起陪葬!”
她咬着牙,朝着朱茵所在的方向吐了口吐沫继续说:
“朱家二小姐在与我儿婚约期间便与某些男子勾勾搭搭,后因我儿娶了郑容儿怀恨在心,几次忤逆芙蓉镇少府郡,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山听出冯主母意在指桑骂槐,唯恐她一时收不住,说出同朱茵有染的人是少帮主来,如此肯定坏了帮主的大事。
于是,他主动承认说已经抓住了与朱家二小姐私通的人。
朱茵无语,不知青山为什么不为自己辩护反而帮着她人,用力挣扎了两下,沉重的铁链锁得她手臂麻,似乎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铁链上的热量传导的很快,她能感觉到隐隐的温度由下至上传了过来。
现在正是预热阶段,这种少量的温热倒也叫人觉得舒服。
很快,堂上被人推进一个披头散的男子,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长长的头盖在脸上,如同刚从牢狱中受过酷刑后带出来的一样。
“你就是十五月圆之夜与朱家二小姐私通的人?”周知县问。
男子看着朱茵猛烈摇头,呜呜咽咽的哼唧着。
朱茵疑惑,此时的她根本无心分析被何人所陷害,只想看看青山所编排出的私通男子到底是谁?
就算逃不过此劫,总不好稀里糊涂成了替死鬼!
可该男子被衙役们拖过来时,不但口吐鲜血,脸也被利器划的血肉模糊无法辨别模样。
看他除了头还能转动外,整个身子都软塌塌的,柔弱无骨的样子手筋脚筋均被挑断,血液不断从嘴唇里嘀嗒着流下来。
男子之所以拼命哼唧,源于他被人拔去了舌头,无法说话。
朱茵看到男子的眼神里闪现着一丝关切,心里咯噔一下儿,是谁这么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