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手裡拎著個手提袋。
袋子中是讓助理加送來的一雙鞋,沈辭的尺碼。
溫和道:「沈總,您要不要換雙鞋?」
沈辭搖頭,愛惜的看了眼自己的鞋:「這是我哥送的,我很喜歡。」
鞋子有什麼錯。
是他眼神不好,一廂情願罷了。
沈辭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睡覺或者吃東西。
火鍋自帶熱鬧氣氛。
然而飯後散場,他坐到車裡又覺出十分的不痛快,車頭一拐去了酒吧。
酒吧是他和蘇玉宇常去的地方。
沈辭不怎么喝酒,也不喜歡,但直覺只有酒精能撫平他亂七八糟的精神狀態。
就坐吧檯邊。
不知第幾杯。
暈乎乎。
最後一點理智,匆匆給余健行發了定位。
這次他想敞開了喝。
又一杯滿上時,酒杯被人拿走了。
沈辭看過去,心裡的委屈頓時就放大了,扯著「蔣天晟」的領子:「道歉!」
來人舉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錯了,再也不惹我們小少爺生氣了。酒多傷身,不喝了好不好?」
被當孩子哄了。
這絕不是蔣天晟會說的話,會有的語氣。
半醉的沈辭湊近看,認出眼角眉梢都是恣意瀟灑的男人,一把推開:「滾蛋!」
男人有著和蔣天晟肖似的面容。
被惱恨推開也習慣了。
語調輕佻又浪蕩:「我那好弟弟又做什麼蠢事惹小辭辭生氣了?他有什麼好,同樣一起長大,我也是你哥哥。。。。。。」
沈辭懶得理他。
這不是蔣天崇第一次纏著他胡言亂語。
以前沈辭可會損他,看蔣天崇氣到要死又不敢對他做什麼,只當給蔣天晟出氣了。
現在心累,懶得說話。
又去夠酒杯。
蔣天崇將酒杯挪更遠,順帶一把扶住為夠酒杯差點掉下凳子的沈辭,冷汗差點下來。
左右掃視,看到角落有空的卡座。
難得撿到一隻小醉貓。顏膳挺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趁虛而入。
蔣天崇哄他道:「到底怎麼了,跟崇哥說說,回頭我教訓他。」
說著要將沈辭扶下凳。
沈辭推開蔣天晟,好像推開了,又好像沒有。
後背靠在一個寬闊的胸膛。
寒毛一炸。
手腕被攥住:「是我。」
沈辭仰頭去看,入目黑乎乎——是口罩,黑乎乎往上是一雙深邃又純粹的眼睛,熟悉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