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里发生的事太多,基本都是关于项疯子两口子的,这让老村长的肺活明显增强,神经也被磋磨得逐渐大条了。
当然,血压也飙升了不少。
刚才他一听外面闹哄哄的,就料到肯定是项氏家出了事。
出门一看,果不其然。
其实他比谁都明白,村里的这些个货色啊,就是觉得项氏一个疯婆子,突然之间样样都比人强,赚了不少银子,一个个都眼红了。
“村长,你来得正好!”吕氏这次总算可抓住了项溪的把柄,哪里会轻易放过,“你来评评理,这死不要脸的疯婆子,竟然找了个小白脸,还带家里来了!这是不是不守妇道?按照咱们村的规矩,该怎么办?”
吕氏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围观村民也都跟着起哄,生怕事闹不大,老村长听得头都要炸了。
“都闭嘴!”
老村长感觉自己的心窝子,已经开始生疼了。
项氏也是,有了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得给他整出点事来。
“项氏,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啥事啊,”项溪道,“我就在路边捡了个徒弟。”
“徒弟?”老村长眉头一皱,“真是徒弟?”
“真是。”
“三叩九拜的大礼行了吗?红包拜师帖呈上了吗?六礼束修给了吗?”
项溪:……特喵的拜个师还有这么多规矩?
“咱不兴这个……”
“胡扯!”老村长脸色一沉,大声呵斥道,“没有这些礼节,那拜什么师?”
吕氏一见老村长发火了,心里顿时得意起来,跟着说道:“听到了没有,村长都说你们不是师徒了!疯婆子,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项溪眨了眨眼,老村长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啊,之前可都是向着她的。
难道刚才让刘二傻敲铜盆,让他生气了?
“村长,”李寡妇巴不得见项溪吃瘪,赶紧道,“咱们村从来没出过这种丑事,是不是要让疯婆子浸猪笼?”
老村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说起浸猪笼,你应该是第一个!
“对啊村长,这事肯定得有个说法,不然传出去,咱们楠竹村的脸都丢尽了!”
“村长,你就说句话,怎么办吧?”
见大家都一副恨不得把项溪当场扔河里淹死的样子,老村长道:“还能怎么办?没有行礼,那就行礼!行了礼,不就合规矩了吗?”
吕氏:……
李寡妇:……
村民们:……
这老村长,胳膊肘怎么突然又拐项疯子那边去了?
老村长没等大家回过神,又大声说道:“姓氏,你还愣着干什么?趁村里人都在,你们赶紧把这大礼给补了!”
项溪眼睛一亮,这老村长也是个人才啊。
三言两语,就把全村人都耍得一愣一愣的。
蔫儿坏啊哈哈哈……
“小子,你叫啥名字?”老村长问。
“留行。”留行赶紧回道,“留住的留,行走的行。”
“嗯,好名字。”老村长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师父磕头啊!”
“那拜师帖、束修这些……”
“唉,这都什么时候,你在意那些做什么?”老村长道,“回头再补就行了。”
众人:……老村长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留行也不迟疑,放下手里的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又噗通一声跪在了项溪面前。
“刘老二呢?赶紧也过来!”
刘二傻一听还有自己的份儿,乐呵呵地跟项溪站在了一起。
留行干脆利索地三叩九拜:“师父,师公!”
“好,起来吧。”
“起来起来!”
刘二傻嘿嘿笑着将刘行拉了起来,得意洋洋地对着众人昂起了鼻孔。
咱也是当师公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