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腥。”花醉评价道,“家里连姜都没有吗?”
傅陵游也尝了一口:“还淡了。”
“不是你烧的吗?”
“你不爱吃重味的汤,我做汤从来都放少许盐的,没想到这回淡汤显得腥味更重。”傅陵游皱皱眉,“难吃,别吃了。”
“我记得厨房门口挂了串蒜头,还有酒也能去腥。”
“……天太黑。忘了。”
“傻子。”花醉把鱼汤推开,“拿壶酒来。
“大夫让你少喝酒,你又忘了?”傅陵游担忧道,“看来白天真把你吓着了。”
“没有。”
“没有你怎么会跟我提以前?”
“想提不行?废话这么多,真是坏人兴致。”花醉伸手拧了他一把,“要么拿酒来,要么再做一次。”傅陵游叹了口气,去厨房拿了坛酒过来。“只许喝两杯。”
“好好。”
醉意渐浓,夜色更深。
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沙哑声响,还有隐隐的呢喃情话。
“傅陵游,你当我是什么?当初你抱着我离开山谷,又在想什么?”
“心上人。我在想……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你一辈子。”
“若是没有留住呢?”
“那就给你守一辈子的坟。”
番外·黏人
自打从百药谷回来后,江知也又圆润了一圈。
实在是流云渡的日子太过安适。
除去百药谷行走每月固定坐诊的日子,他不是赖在段泽的书房喝茶,就是去药庐里捣腾药酒,要么就是钻进山里采药,终于某天,不知哪根筋搭错,又或许是良心发现,不忍心再让陈命承受贴身侍卫不该承受的重担,回屋开始收拾行李。
段某人在书房突闻噩耗,立刻丢下公务赶过来。
“你要去哪?”段泽肃然地立在门口,语气活像刚收到和离书,“是昨夜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江知也:“?”
江知也低头看了眼摊在床上的东西。
春夏秋冬四季的衣物都有,确实像要离家出走的样子。
“夏季的衣服被压在了最底下,不好拿,索性都抱了出来。”江知也解释道,“我打算去陈氏山庄一趟,最迟七月之前回来。”
“七月?你要在陈氏山庄呆到七月?为何?”段泽顿时皱起眉,感到了一丝不安的躁意,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几分生硬,又放软了口气,问道,“你吃不惯那边的口味,也不喜欢那边的天气,为何要留这么久?"
江知也收拾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段泽的异样,或者说,谁经历过这般反反复复的大喜大悲,都很难再如从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