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咕咚一声栽了进去。
被跛子撵得无路可逃只能开门的段泽:“……”
举着竹杖撵人的某跛子:“……”
赶在自家师弟爬起来看清屋内情形之前,温席玉迅速放下竹杖,又变回了温润且病弱的好师兄,对段泽道:“师弟自幼顽劣,见笑了。”
“我没偷听。”江知也反驳道,捂着额头爬起来,“你们刚才在屋里干嘛呢?这么大动静。”
“说话而已。”段泽拿开他的手,撩开额前的碎发,见没有磕破皮,便轻轻吹了一下,算作安抚。
温席玉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看见白菜拱了白菜。
须臾,他问段泽:“你打算瞒着小也吗?”
“你若想说,我没意见。”
“我不打算瞒他。”
“好。”
两人齐齐看向江知也,看得江知也莫名其妙,咽了口唾沫:“你们……”
温席玉道:“师弟,进来说话。”
没等江知也开口,段泽一伸手就把他拽了进来。
江知也:“!”
门砰地关上,屋内微微暗了下来。
神色晦暗不明的两人,翻倒的凳子,凌乱的竹榻,还有被撞到地上的几本医书,气氛恐怖得仿佛要对他严刑逼供。
江知也退了半步,后背“砰”地撞上门板,紧紧贴住,圆溜溜的小鹿眼里满是惊惶。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安,段泽率先打破沉默,道:“江知也。”
江知也一个激灵:“在!”
“我有个失散多年的兄长。”段泽思忖了一下,改了说法,“也不算失散多年,我们有书信往来,但他总是躲着不肯见我。”
温席玉瞥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他不许在师弟面前胡说八道。
段泽视若无睹,伤神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四处找他,按照每一封信留的的地址派人去找,每次都无功而返。”
江知也顿时心疼起来,问道:“他为什么要躲着你?”
“因为他不想见我……”
“因为我在百药谷。”温席玉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段泽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江知也:“?”
江知也呆住了。
他看起来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空白,被巨大的震撼冲击得脑子都不会转了,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啊?”
“他被吓傻了。”段泽转过头,“你会治吗?”
“混账,叫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