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绛紫色珍珠荷包,李怀恩忙低头捡了起来。
“去,请沉昭仪过来。”
“是。”
李怀恩到承乾宫的时候,沉婉正在弹琴,屋子里一会发出一阵不协调的声音,一会又响起一阵悦耳的琴声。
李怀恩穿过垂花门,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一宫的人是真的不紧张啊。
外头守宫门的见他来了,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院子里忙活的宫人,在安安静静地干着手中的活。屋子里的,也是各司其职,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
更别提一宫之主——沉昭仪,上午弹琴,下午还在弹琴呢。
李怀恩进了屋,给沉婉行过礼,又奉上了珍珠荷包。
“皇上让奴才请娘娘去乾清宫。”
琴声戛然而止。
终结
沉婉看着荷包,过了几息,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所有的疑惑在此刻都有了解释,她的心间终于清明了。
香兰和春月的瞳孔微缩,彼此震惊地对视了一眼,她们也同样明白了皇上先前的种种异样。
沉婉接过荷包,葱白的手指却有一瞬的轻颤。
李怀恩看见沉婉的失态,在心底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沉婉攥住荷包,旋即就起身往东边屋子走去。
香兰忙也跟了上去。
春月挤出一个笑:“劳烦李总管稍等片刻。”
“我自然可以等,只怕皇上等不得。”李怀恩语重心长地道,平日里他再怎么在承乾宫耽搁皇上都不会恼他,可眼下皇上都快气炸了,去晚了,不说他,昭仪自己都吃不消。
“是,是……”
里屋,沉婉坐在榻沿上一把翻开了里侧的褥角——那里空空如也。
手中的荷包有些硌手,沉婉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是我大意了。”
沉婉的心咚咚地跳着,真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怕的……她是那么地怕他。
香兰担忧地拽住沉婉的胳膊道:“主子,咱们想想法子。”
“您到了乾清宫,求求皇上,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求求他兴许就放过主子了。”
香兰晃了晃沉婉的手臂。
“是,主子软和些。”春月一进来就看见香兰慌慌张张的,她拉开香兰,“主子,皇上是皇上,皇上也不是将军,皇上生气是和将军不一样的。”
“主子以往对着皇上那么会撒娇,眼下还是要低低头弯弯腰的。”
“不管如何,先护住自己才是。”
香兰点头:“是,主子要听春月的。”
沉婉放下了手中的荷包,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那咱们就赶紧去吧。”春月搀着沉婉起身。
“好了,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沉婉站了起来。
李怀恩在外头等了一会,正要进去催一催的时候沉婉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