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攸攸试图把他拉起来,可赵旭丰身材高大,他拽着她的胳膊轻轻一拉,阮攸攸就跪在他身边了。
“你是……攸攸?”赵旭丰还能认识人,他皱着眉头,脑袋又在大理石台面的侧边撞了一下,“攸攸,我头的破了,好疼好疼,我的车从那里掉下来了……”
他抬起手指着门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人知道我在哪儿,我要死了……”
“没事,你不会死的,你看,我就知道你在哪儿,我这不是找过来了吗?”阮攸攸抱不住他的头,试图去抓台面高处摆着的毛巾,垫在他的脑袋和大理石台面中间,可赵旭丰拉着她的胳膊,她跪在地上死活站不起来。
“攸攸,头疼,头好疼……”赵旭丰的脑袋又朝着大理石台面撞去,阮攸攸一咬牙,把自己的手垫了上去,柔软的手心托着他的头,手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台面上,“嘶——”阮攸攸疼得抽了口凉气。
她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是没办法,一手垫着赵旭丰的脑袋,一手挣扎着摸出手机来,“沈哥,快来!卫生间!”
赵旭丰抓着她的胳膊,手机被扯掉了,后盖直接摔得飞了出去,好在她马上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跑动的声音,很快,三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沈沐白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一下子将赵旭丰的脑袋按在怀里,赵旭丰松开阮攸攸的胳膊,抱着沈沐白的腰,喃喃地念叨着:“头疼,我会死的……”
吴中泽宋锦明也过来,三个人又搀又抱把赵旭丰弄起来。
沈沐白看看地上的手机,又看看阮攸攸的手,她的手背在大理石台面上撞了好几下,雪白柔嫩的肌肤上青紫了一片。
阮攸攸疼得直皱眉,强忍着摆摆手,
“没事,先扶他回去。”
沈沐白把赵旭丰交给吴中泽和宋锦明搀着,他弯下腰,把地上的手机和摔飞了的后盖捡起来,用毛巾擦了擦,随手塞在口袋里,拉起阮攸攸的手仔细看了看,拇指在伤处轻轻摩挲了一下,“攸攸,疼吗?”
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问她了。
“不疼,没事。”阮攸攸努力露出个笑脸。
她又黑又亮的杏眼弯着,嘴角也翘着,可沈沐白清楚的知道她是疼的。
小心地牵着她的手,沈沐白和阮攸攸跟在三人身后回了包厢。
大家把赵旭丰安顿在沙发上,赵旭丰的头还在到处乱撞,沈沐白只好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吴中泽打电话给赵旭丰的医生,宋锦明拧了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赵旭丰安静一会儿,又剧烈挣扎一会儿,沈沐白和宋锦明两个人才能抱住他。
吴中泽打完电话,用毛巾包了冰块递给阮攸攸。
阮攸攸茫然地接过来,迟疑地看着赵旭丰,不知道该把冰块按在哪里。
吴中泽指了指她的手,“给你敷的。”他们都看见了,她是用手垫着赵旭丰的脑袋,手背上被大理石台面撞得青了一片。
阮攸攸把冰块按在手背上,冰凉的温度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赵旭丰他……是喝多了才这样吗?”
“不是。”吴中泽摇头,低声说:“他偶然就会发作一次,喝了酒他只是更兴奋,爱闹腾,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阮攸攸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难过。要是喝酒引发的,还算是有个原因,以后也能避免。如果是偶然随机发作,那根本就无从预防。
……
医生来得很快,提着医药箱,身后跟着赵旭丰的父母。
赵家父母一左一右按着赵旭丰的胳膊,赵妈妈心疼得只掉眼泪,赵爸爸眼里也全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