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有些焦虑,需要帮忙吗?”
西从以平静地口吻说了这句话,语气很自然,仿佛随口一提一般。
梁婉感到不解,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和西从高三时一直是同桌,但她是在前几天才对这个同桌有了确切的印象。
他丝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和同学均不相往来,上课时也极少言,但学习很认真。
梁婉看着西从的侧脸,提高警惕:“不用。”
西从没再说话,继续写着作业。
-
校园里。
杂物室的窗户关着,光线很暗,白色的日记本静静躺在地上。
几秒钟后,这本日记慢慢地开启,空白处竟鬼使神差似的浮现出了黑底文字对话。
“这里脏得要命,你说呢?”
“脏就脏点吧,比起灰尘,我更讨厌姜盛。初次见面他就想撕了我,真没素质。我敢打赌,当着梁婉的面,他肯定不敢这么做。”
“要是梁婉现我们逃跑了怎么办?”
“没关系,再过几天,等她买到新本子,她就不会在乎我们了。”
几日前,一批物品奇异般的产生了自主意识,而日记本正是被摇到的幸运儿之一。
但不幸的是,由于受到持有者偏执人格的影响,它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唉,这是多么让日记懊恼的一件事。
它不喜欢姜盛。
在它看来,姜盛的外貌虽然不错,但尚未到群绝伦的地步。
只看脸的话,同班同学里,鹤不群和慕然都长得令人赏心悦目。
可架不住梁婉对姜盛的在乎到了夸张的地步,事无巨细都要写进日记。
日记早就看透了她和姜盛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这两人之间根本毫无爱情迹象,是单方面的偏执和占有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从梁婉拘禁姜盛那天起,姜盛就后悔了。
他后悔打开地下室的门,翻到了这本日记。
他愤慨中试图撕毁日记的举动点燃了梁婉的理智,梁婉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任由他在地下室歇斯底里地挣扎,丝毫不为所动地给他戴上了镣铐。
混乱中,无人在意的日记静静地看完这一幕。
“我想要离开他们,人类可以恋爱,但不能疯。”
“一点不错。”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窥探姜盛的是梁婉,但是他还是将愤怒泄到无辜的我们身上,凭什么日记就没有保护法?”
“你说的对。”
“我早已厌烦了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我宁可在脏兮兮的垃圾桶安家落户,也不想再记录姜盛的一日三餐,以及他这一天和多少人说了话,说了哪些话。”
“所见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