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寨的少当家被镇民围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犹如落水狗一般哀嚎着逃走了,也许是太过于看轻镇民们,这次并未带来什么厉害的打手。
他逃跑时没敢撂下狠话,但龙虎寨一定会回来寻仇立威。
玉梅姐拉着白羽蝶语重心长道:“你不是碣石镇的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龙虎寨的人?”白羽蝶环顾着老弱妇孺居多的镇民,担忧道,“还是得报官啊。”
“报官来不及了,而且官府也不会管。”冯老伯苦笑,脸上沧桑更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白羽蝶面露难色,她不敢大言不惭地说可以救他们,她没有那本事力挽狂澜。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已。
她垂下眼帘,不甘地咬着下唇。
“主公。”
阳伯的声音沉稳又坚定,白羽蝶以为他要劝慰她,让她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
“无论您做什么决定,老朽都会支持。”阳伯双眼弯弯,笑中带着慈爱,“您一路走来能够安然无恙,应当不全是运气。”
白羽蝶微愣,内心受到了鼓舞,居然会有人支持一事无成的她。
“我心里有计划,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咱就把它变成十足的把握。”阳伯凑近白羽蝶问道,“您是想让穆老弟来帮忙吧。”
“嗯。”白羽蝶看着四散的人群,有人淡然,有人慌张,也有人沉默,大家内心都在挣扎与抉择。
“事不宜迟。”
白羽蝶目光炯炯地望向碣石阵所在的巍峨山峰。
沧海桑田变换,青山绿水常在。那座山就像是这座镇子的见证者和守护者般。
守护者……
白羽蝶聚焦视线,依稀看见了碣石阵的瓦顶。
“我知道了。”白羽蝶脑中的白光一闪而过,“这就是静心法师最宝贵的东西。”
“啥?诶?主公!你知道什么了?”阳伯立即拉起下摆追了上去,生怕急忙的脚步踩到。
白羽蝶直接来到了碣石阵,紧盯着那块写着“镜花水月”的木牌。
什么是镜花水月,镜中花,水中月都是虚幻的东西,看得见摸不着,人应当看透本质,舍弃那些困扰自己的身外之物。
碣石阵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白羽蝶从木牌附近开始寻找着什么,阳伯也不打扰她,只是跟在她身后。
很快,她就在门口的侧墙找到了一个不隐蔽也不显眼的把手。
阳伯睁大了眼睛,这就是答案。
但白羽蝶却未拉下把手,阳伯不解:“这静心法师的宝贝就在碣石阵后,您怎么不想拿了?”
“我和静心法师一样,选择守护它。”白羽蝶自信地翘起嘴角。
阳伯瞬间明白了所谓的净心法师最宝贵的东西,并非什么武功秘籍。
“那要告诉穆老弟吗?”
“真正的道理得他自己悟出来。”白羽蝶也大抵猜到穆大哥的性格,一定是死脑筋,不合群的那种。
回到了山间小屋,白羽蝶看见了纹丝未动的无双剑,以及她压在剑身下摇摇欲坠的丝,他没有拿起过,所以丝未落地。
他对无双剑没有太多的留恋,可能让他再用剑圣的身份并不是那么顺利的事。阳伯提过他早晨练剑也只是拿着一根树枝模仿剑而已。
小屋里并没有穆大哥身影,白羽蝶在小屋周围寻找,在山间清泉旁的大石上看见了打坐的穆大哥,他头披散湿漉,身穿单薄的白色中衣,俨然一副水里晃过的样儿。
白羽蝶双手遮在嘴旁,圈成一个小喇叭:“穆大哥,碣石镇危在旦夕,请求支援。”
穆长嬴依旧闭眼静心打坐。
“穆大哥,您这样吹会感冒的。”白羽蝶没想到他会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她只能收起欢快的语气,鄙夷地轻哼一声:“您这样是无法破阵的。”
穆长嬴浓眉微颤,并未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