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被拖出水面时,整个人都是木的,期间因为挣扎还呛了几口水,咳了个死去活来。
那大肉墩子把他绑好丢到岸边就没再管他,反观羽毛怪,倒是怪笑道:“我说什么?他肯定在湖里藏着。”
岑青缓过气后,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大肉墩子也看不惯他得意,骂道:“闭嘴吧你,还不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岑青补充道:“就是就是。”
他这一插嘴,正在争吵的两人齐刷刷看过来,直盯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肉墩子看了看他,而后沉声道:“我不管,我要拿他的脑袋和四肢烤来吃,其它的归你。”
等等,大兄弟,你说什么?你要拿我脑袋干嘛?!
岑青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四肢,心想他品味还挺好,可随即就脑袋一凉,忙看向羽毛怪。
这不看不要紧,一转头他就跟羽毛怪对了个正着,瞧见那独属于鸟类的偌大眼珠里明晃晃的恶意,岑青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羽毛怪转头跟大肉墩子说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岑青的身体,桀桀笑开:“我要先玩他几天,放心,不会玩死,到时候任你处置。”
岑青人都麻了,他看了看全身都是毛的羽毛怪,内心尖叫,卧槽大哥你他妈浑身是毛你玩个鸡毛啊!我们有物种隔离有生殖隔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寒的不止岑青一人,那大肉墩子显然也被羽毛怪的癖好惊住了,看了看岑青,显然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这个条件。
岑青立马道:“虎兄,你相信我,他一旦把我搞走了,那不就是任他处置?到时候这个约定算不算数还不是他说了算?你不怕他框你?”
那大肉墩子立马看向羽毛怪,眼厉声道:“你想独占他?!”
羽毛怪内心想法被戳穿,大叫了一声:“我没有!”
岑青接着拱火:“你现在是说没有,到时候你拍拍翅膀就飞了,虎兄往哪儿哭去?他又不会飞。”
大肉墩子又看了一眼羽毛怪,气道:“是啊,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岑青眉毛一挑,心道卧槽压中了,随即又道:“兄哥,他有前科你更加不能答应了,上过一次当还不够啊?”
那大肉墩子已经彻底站在了他这边,听他说着还有点委屈:“他骗过我。”他顿了顿,而后掐着指头掰数了数,又道:“还骗了八次!”
岑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道兄弟你实惨,并为他点了根蜡。
那羽毛怪前科被翻出来,面子里子都没了,便索性不装了,飞到空中,羽毛倒竖,掀起罡风朝二人袭去!
又来!岑青暗骂了一声,随即娴熟地躲到了大肉墩子身后。
然而这一次罡风不比先前,夹杂着羽毛怪的羽毛,直像万千剑羽,就连大肉墩子也不敢硬接,只好抡起大钢叉舞成一个盾,勉强抵挡着。
岑青看了看局势,正暗想如何脱身,就听身前传来大肉墩子的声音:“放心吧人类,在你进我肚子之前,我会保住你的性命。”
岑青:我谢谢你啊。
突然,岑青浑身一松,那一直缠绕着他的黑气散了开来,他诧异地看向大肉墩子粗壮的后背。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肉墩子快速道:“你先走,我稍后再来找你!”
岑青抽了抽嘴角,找他干什么?千里迢迢来吃他?
然而他不敢浪费这次机会,挑准时机就沿着湖边跑去,身后的罡风越加急促,密密麻麻地砸在那盾牌上,打出锵锵的撞击声。
忽然,身后传来大肉墩子的叫喊:“快躲开!”
岑青迅速跑开,而下一秒,一道凛冽的罡风就将他方才所在的地界砸出一个大口。
他吸了口凉气,看着自顾不暇的大肉墩子,只好采取蛇形走位向林间跑去,然而那羽毛怪的罡风一道更比一道急,似乎非要将他留下不可。
但他跑得再快,也到底快不过鸟类的视力,终于,在身后袭来强劲的力道之时,他勉强往旁边一避,却还是被罡风刮到了肩膀,鼻间霎时涌起一片血腥味。
岑青拧着眉头,冷汗夹杂着水从脸颊留下,他还想起身,却被一道道罡风封住了去路。
一道阴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跑啊,不是很能跑?你再跑一个试试?”
岑青捂着右臂,回头看向被阵法困在原地的大肉墩子,又瞥了眼因为用掉太多羽毛而活像个四不像的羽毛怪,嗤笑一声:“秃毛鸡。”
羽毛怪收起怪笑,森然道:“你,说,什,么!”
岑青眉毛因为钝痛拧成了一团,鬓角内血管更是在一抽一抽地跳动,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冷笑道:“怎么?毛没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你爹说你是秃,毛,鸡。”
羽毛怪气疯了,整个头部都泛着一股渗人的红,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岑青:“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拿你身上那仅有的几根毛戳我?你还是省着点用吧,小心长不出来永远变成秃毛鸡。”岑青暗暗瞥了眼快破了阵法的大肉墩子,继续激他:“还有,别拿你那死鱼眼瞪我,丑的让人心寒。”
羽毛怪再忍不住,怪叫一声便俯冲下来,尖锐的爪子透着森森寒光,势要撕碎岑青那张令妖厌恶的嘴!
然而还不等他的爪子碰到岑青,他便被一股力量猛地掀开了出去,一连撞倒了三四颗高树,最后捂着心口吐了一口血出来。
岑青忍着疼痛鼓掌:“妙啊虎兄,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兀自惊叹着,却迟迟不曾听见动静,便抬头看了那大肉墩子一眼,这才发现那威风凛凛的大肉墩子现在却匍匐在地上,抖如筛糠,连钢叉都给丢到了一边。
岑青笑容一僵,暗道倒霉,不知道又来了什么厉害玩意,连这虎妖都吓成这样。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策,他头也不回,只叹了口气,喃喃道:“老天爷你是生怕我死不成是吧?”
臂膀上的疼痛越发强烈,连带着眼前景物也有些晕眩,他索性不再挣扎,反正自己一介肉体凡胎,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如此想着,岑青便顺势倒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