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坐在前面的两个身影,乔霏苦笑中暗涌着愤恨。
她刚才清楚的听到乔梦口中那三个字。
不值得。
想来她若真的死在程韶华手里,也许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没有任何悲伤和悔恨,她的死也是他与乔梦之间的绊脚石。
“晚上几点开始值班?”程韶华突然的问话打断乔梦的思绪。
“在路口停车,我去吃晚饭。”乔霏淡淡地回应。
“我送你回医院。”
程韶华非但没停车,反而踩紧油门加速。
。。。。。。
乔霏许久没回乔家老宅。
客厅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爷爷乔故里是个念旧之人,性格也是古板至极。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乔霏和爷爷各坐一边,而乔梦和程韶华贴坐在一起。
仿佛他们才是夫妻眷侣。
乔故里直入主题,简短的一句话:他要乔霏和程韶华离婚。
室内的温暖适宜,乔霏莫名觉得冷。
或许只是心寒入骨。
“凭什么?当时您说我妈人死不能复生,您说乔梦年纪小不懂事,您说程韶华娶我为妻算作弥补,现在您却出尔反尔?”
乔霏语气悲戚,她早就对爷爷的偏心看得透彻。
从小乔梦嘴甜,加之她的父母在空难中罹难,全家上下将她宠上天。
同样是乔故里的孙女,爷爷不惜用她的婚姻去成全乔梦。
这样的偏心她忍无可忍。
乔故里不耐烦地皱眉,长呼一口气:“你不想离婚,公司就交给小梦来打理吧,她受了两年的苦,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爷爷。。。。。。”乔梦娇声轻唤,这是她最擅长的手腕。
乔霏厌恶地瞥向乔梦,她全明白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婚她不离也得离。
“爷爷,离婚是我和韶华的事,和我爸爸没有任何关系。”乔霏义正词严,为父亲愤愤不平。
虽然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料,婚后多年乔氏集团实际上都是由母亲打理。
但这两年来,父亲已经尽自己的能力,孤身一人为乔家的家业操劳。
可乔梦算哪棵葱?
年纪轻轻一天班都没上过,让她接手乔氏,除非爷爷想自毁基业。
乔故里充耳不闻,只是挥挥手:“你自己考虑吧,我去书房和韶华有事谈。”
短短的交谈中,程韶华始终沉默。
听到乔故里的招呼才随他走向二楼,由始至终没看过乔霏一眼。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沙发上只剩下乔霏和乔梦相视而坐。
原本冷凝的氛围更加不对劲。
“堂姐,退一步海阔天空。”乔梦见周遭无人,面颊一脸得意,跃跃欲试地开口。
乔霏冷冷嗤笑:“有爷爷给你撑腰也没用,他不是老糊涂,公司交给你只有死路一条。”
“无所谓,韶华可以提出诉讼,向法官表明你们之间感情破裂。”乔梦说着露出同情的神色:“话说做活寡妇的滋味不好受吧?”
乔霏呼吸一紧,尽管表现的若无其事,心里还是被戳中痛处。
结婚两年来,除了新婚那夜,程韶华碰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乔霏撇唇而笑,心里忽生出一个想法,眯起眼眸试探乔梦:“想我同意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看到你的悔意。”
乔梦的眸中忽闪过一抹狂喜,随之又平静下来:“说!”
实际上她比程韶华更加迫不及待。
乔霏藏起眸底的狡黠,语气不紧不慢:“我要你跪下来向我母亲谢罪。”
“可以!”
乔梦的回答比乔霏预想中更加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