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
聂韶音将其中一个筐子的药倒出来,一点一点地处理干净,一边做事一边道:“就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一样的道理。掌控好了,救命。有心为之,也可以要命。”
紫衣若有所思,明白了。
她是逸王座下专门培养出来的暗卫,自然知道防身用的东西,一般都指的是什么。
伤药是必须的,紧急救命止血用;还有就是——
毒药!
关键时候,也是救命用的!
紫衣不多话,聂韶音让她做什么她便帮忙做了。
而晚上去铃霖苑汇报的时候,自然也将这些事情一一告知君陌归。
青衣也在一旁,有些迟疑想要劝说:“王爷,聂小姐如此能啊,把她留在王府,若她存了歹心。。。。。。”
一个善毒会医的人掌控了药房,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只要她想,怕是能灭了整个逸王府!
细思极恐!
“王爷,这些是聂小姐送给属下的。说是在止血上面有非常好的效用,口服和外用的,都有。”
紫衣将几个小瓶子拿了出来,呈到君陌归的面前,又道:“聂小姐说,她想要一些羊脂玉与成品软牛革。让奴婢问问王爷,能不能成。”
“羊脂玉与软牛革?做什么用?”君陌归将那些药瓶拿在手里,拧开其中一个瓶子,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
他不懂药,可是习武之人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对伤药的气味是敏感的。
一闻便知,这些伤药品质都算上乘,甚至比他身边人惯用的还好!
紫衣答道:“聂小姐是说做药瓶用,有些。。。。。。毒物用普通的瓶子装,恐会泄漏,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毒到了自个儿。用羊脂玉做内胆,外面包上软牛革,再经过胶泥做的活塞封口,可以防止毒性伤害到自己。这些,都是聂小姐的原话。”
“聂小姐还说,如果王爷能满足这个要求,做好毒药后,便送一些与王爷使用。”
对于紫衣察言观色与复述的能力,君陌归自然深信不疑。
他将手里还没有盖上木塞的瓷瓶递给青衣,道:“你瞧瞧。”
青衣闻了闻,面露惊诧:“这可比咱们七绝楼的伤药还要好!”
君陌归眸色深沉,右手放在桌上,修长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无论是青衣,还是紫衣,都知道这是他在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常有的习惯性动作。
青衣忙问:“王爷难道想吸收聂小姐入七绝楼?”
应该说,君陌归早有这个想法,只是还在观察。现在,他想做决定了!
紫衣也朝君陌归看过去,道:“若是单说能耐,属下认为聂小姐绝对是天才。”
“可是,这才相识几日,知人知面不知心!”青衣是保持反对的态度:“再说了,聂小姐身上疑团太多了!”
紫衣便不说话了。
佩服聂韶音是一回事,七绝楼的事,还是王爷做主!
“王爷。”青衣朝君陌归拱手,道:“属下这几日已经派人各方面打听清楚了,就是月前太后寿诞那日,聂二小姐进宫拜寿的时候,还是传说中的性子。喜欢低着头,不爱说话;有人与她说话,她便能吓一跳,跟兔子似的。”
“而那天她在御花园的品莲湖畔被安二公子轻薄,明嫔恳请太后出面,皇上赐下婚事。”
“当晚,聂二小姐投井自尽!”
听到这里,紫衣惊讶地问:“还有这回事?”
青衣点头,道:“投井有了半个时辰,习惯在夜间打水的长工发现了井旁的绣鞋,这才把人救起。咱们的人专门去找了把聂二小姐从井里捞出来那个长工旁敲侧击,那长工的意思分明是,人捞上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断气了!”
“他赶忙通知聂太医,当聂太医赶过来的时候,二小姐却又睁开了眼睛恢复了呼吸!”
“而后,聂二小姐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从来不关注外界之事的人,突然对街市有了好奇心,借着要准备嫁衣为由,多次出门。”
紫衣看了一眼沉默倾听的君陌归,问道:“那聂小姐出门,都是做什么?”
青衣答道:“买布、绣线之类的,可据伺候她的丫鬟说,最后完成嫁衣的缝制的人还是丫鬟,并非二小姐!”
紫衣默了,朝君陌归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