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以茉抚额,她不是不想说,只是,她怕她一说完,老爸就绷不住到外面放鞭炮去啊,这扰民,不好吧?
就这样,十一黄金周,叶以茉除了陪陈姨跟李阿姨去逛了两次街,其余时间便是宅在家里了。李瑞还是一如既往地赶去给他的学生补课,偶尔被姐姐虐几下,心甘情愿。
日子就这么流水般地过去,叶以茉每日忙着上课,也开始学着做新的菜式,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一旦空下来,就不可抑制地会去想他,他在干嘛,他有没有按时吃饭,训练辛不辛苦,他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叶以茉苦笑,自己明明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却在玩难舍难分的戏码。好像一遇见他,她的生活就全乱了,看似没有变化的生活轨迹,却因为他的出现,处处让她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少了他啊。
没有他看着她吃饭时的温和笑容,没有他偷亲到她以后得瑟的笑脸,没有他抱着她醒来的温情暖意,好像一切都蒙上了阴霾,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原来,古人所说的相思之苦,便是这般吗?钝钝的,不去想他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一旦停下手头的活计,满心满脑,都像是藤蔓般,钻出他的身影。
转眼已经是深秋,她离开南京的时候,天空中的骄阳分明还是那么热烈,而如今,暖暖的阳光成了每个人都想要领回家的宝。
这日,叶以茉像寻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小屋,洗米做饭。以前她偷懒,觉得一个人做饭做菜的太麻烦,总是面包饼干或者外卖就对付过去了,可是现今不一样了,她每每看到自己依旧纤细的身材便有些出神,他说过的,她太瘦了。
叶以茉依旧不太喜欢在厨房的感觉,就算是开着油烟机,还是油腻腻的感觉,但是她现在想不出来做什么,明天是周末,不需要备课,电视又没什么好看的,让她闲下来,还是算了吧,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做怨妇。
动作麻利地收拾出了两菜一汤。叶以茉擦干净手,刚要准备开动,却听到门铃声。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叶以茉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七点多了,会是谁呢?
疑惑地站起身,叶以茉透过猫眼往外看。
这一看,却叫她呆愣当场。
屋外,一身绿色军装的男人笔直的站在那儿,脸上挂着的,是她日思夜想的淡然笑容。
毕子辰!他怎么会在这儿?叶以茉愣神。
门外的铃声却依旧不依不饶,坚持不懈地提醒着屋内的女主人,门外有客人要进来。而这个客人,正是她梦中出现多次的人,那依旧温煦的笑容,和梦中的人影渐渐重叠。
“小茉,是我,开门啊。”按了一会儿门铃,还不见有人来开门,毕子辰不禁喊了起来,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小茉也许在厨房?
“来了。”叶以茉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重新挂上微笑,这才抬手开门。
屋里屋外,隔着那么两步路,四目相对,皆是浅浅笑颜,仿若这么久的分别,只是刹那光阴。
“你来了啊?”叶以茉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包,浅笑着让过半边身子,让他进屋,动作熟稔得仿佛每日都在做。
“恩,正好来开个会。”毕子辰摘下帽子,一手牵过她空着的那手,一切都那么自然,不过是在家的妻子欢迎下班回来的丈夫而已,那般简单。
不知道听谁说过,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岁月,一个温暖了时光。叶以茉觉得,她也许是幸运的,因为惊艳了她的岁月,与温暖了她的时光的人,是同一个。
“怎么想着到我这里来了?”开门前还颤抖的手,此刻已经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跳也渐渐平缓,面上和煦的微笑如暖阳般直直照进他的心里,一如他每夜梦回时,梦里出现的笑靥。
“过来看看你,明天下午就得走。”
倒了杯水给他,叶以茉坐到他身边:“怎么不先回家看看?”他也许久没有归家了吧,李阿姨每每念起,总是抱怨自己生了个不回家的儿子,而毕伯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哪家老父,对儿子是不牵挂的呢?
“我给我妈打过电话,老头子在部队,子尧住校,我妈她去乡下看她的老姑妈了,电话里跟我说,让我来你这里。”毕子辰拉着她的手,笑得一脸和乐。好久没见她了,其实说久也不久,肯定没有到半年,但是他却感觉像是隔了半个世纪似的。难怪有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曾经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过,猛的分开,没有她清脆的笑声,没有她恬静的笑容,没有她狡黠灵动的眼神,他心里好似丢了一块什么似的,空落落得难受。
一双手都被他拉着,叶以茉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家里没人,难道他这么大人还要人伺候?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嘛。
不过,看在他第一时间就来看她的份上,还是不跟他计较了-――等等,他怎么知道她外面的地址?他不是只去过家里吗?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叶以茉疑声道。
毕子辰挑眉,把小舅子出卖得一干二净:“我打电话给李瑞,他说的。”
叶以茉擦汗,有这么个弟弟,还真是不怕自己的个人隐私不被暴露啊啊啊。
“好了,我开了整整一天的会了,快给我整点东西吃,饿死了。”毕子辰抓着她的手嗅了一口,才展颜笑道。
叶以茉红着脸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手,假意嗔道:“饭早就做好了,还不赶紧洗手去?”这人,人后就没个正行,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