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占文看着那柄深深没至柄处的短剑,心底直毛,若是……若是他再走快一步,他的脚就要没了。
他的蛮牛脾气从来只对比他地位低的人使,对于地位比他高的人,他向来都是点头哈腰。
他拱手行礼,笑地一脸讨好:“小的拜见殿下。”
宫离彦冷冷看着他,也没让他起来:“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你给本王解释解释。”
“这……这是生什么事了?”
朱占文本以为是事情成了,他高高兴兴过来领赏的,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明王的暴怒。
看他那副傻样子,还是陈禹看不过去,好心给他和那位道士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朱占文才搞清楚状况。
他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那么多刺客都杀不死白沄婳,她也绝对救不回来李麟泉的,你说是吧,吴道长。”
朱占文转头看向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出声的紫袍道士。
吴金封这才上前行礼:“见过殿下,依贫道之见,那位白沄婳身边定有高手相助。”
宫离彦摇头:“不,据消息所知,她每次进去救李麟泉,都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的,不仅没带帮手,还不让人看。”
吴金封将拂尘甩到臂弯,沉吟片刻,捋须道:“如此说来,这位白沄婳姑娘不仅懂医术,还懂玄门法术,而且道行不浅啊!”
宫离彦拧眉:“你确定?”
吴金封颔:“千真万确,贫道的术法,贫道自己清楚,此乃贫道最拿手的咒术,她的法力若不在贫道之上,想打断不了贫道的咒术,绝无可能。”
话落,吴金封像是想到了什么,掐指一算,摇头晃脑,一副深奥莫测的样子:“不对,贫道的咒术她还没解开,也没被打断,但是李麟泉却还没死,可见这位白沄婳姑娘的术法之高深……”
宫离彦冷冷一哼:“本王叫你来是来夸她的?”
吴金封也不敢再卖关子了:“依贫道猜测,这位白沄婳姑娘绝对不对劲,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十几岁就有如此高深的道行术法的,除非,她走的是旁门左道。”
“好你个白沄婳,藏得可真好啊!”
宫离彦把手里的狼毫笔直接捏断,笔杆的细刺扎破了指尖,鲜血溢了出来,也不在乎。
这个毒妇,与他有婚约之时,从来都是一副草包废物的模样示人,就算被戳着脊梁骨骂绣花枕头一包糠,懦弱又无用,也无所谓。
倒是没想到,她藏得一手好拙啊!
时时装出一副对他情深不已,非他不可的模样,与他退婚之后,转头却又立即黏上了宫辰渊,没了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为了宫辰渊,她倒是不再藏着掖着,处处大显身手,是觉得他会后悔吗?
宫离彦了好大一通脾气,也不知是在气自己眼拙,没能看出来白沄婳的真本事,还是气白沄婳骗得他好苦,若是……
他抬头看着窗外,若是当初知道白沄婳有这些本事,自己真的就不会让她死吗?
朱占文没得到赏赐,还被明王给骂了一顿,气得快炸了。
他把这一切都安在了白沄婳的头上,若不是白沄婳,他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一个女人就该好好躺在男人身下,尽心尽力侍候男人就行了,搞那么多事做什么?
他和吴金封一同离开明王府时,还在商量着要怎么对付白沄婳。
朱占文突然拉住了吴金封,压低了声音。
“道长,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白沄婳的能力转移到我的身上来啊?只要你办成了,我就把我的全部家产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