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容被白浅眉的专业评价逗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正在轮回百世受磨难呢?”
白浅眉摸摸鼻头,眨了眨眼:“说的也是,没准儿这就是被司法天神扔下来的呢!”
她们二人这边传音密谈,一直没有说话的五阿哥则终于忍不住开口,指着金锁道:“大胆奴才,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金锁吓得一缩身子,一直同五阿哥交好的尔泰则为金锁开脱道:“五阿哥息怒,丫鬟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五阿哥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指着尔泰便怒道:“你不惜说仰慕还珠格格,多次骗我带你去漱芳斋,甚至为你们制造机会独处,想不到这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你们福家串通一气欺君罔上,我平日与你交好却被你利用!福尔泰,我看错了你!”
“好了!”皇帝叫五阿哥知晓此事,是为了给他上上一课,如今既然目的达到,便也见好就收,冷哼一声,出声制止了他和尔泰的争吵。然后,皇帝又看向皇后,温柔微笑:“听皇后继续说。”
皇后回了皇帝一个笑容,才又严肃神色继续道:“第一条路已是最好的办法,第二条路,便只能保命。若你们不能保证再不提此事,还珠格格也不肯遵旨嫁到硕王府,那么皇上只好对外宣布处死你们。皇上和本宫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是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必须从此放弃一切,浪迹天涯,终生再也不可回京。”
“如今,两条路摆在面前,你们决定怎么选?”
皇后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小燕子暂时没人看管,不由得开口问道:“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吗?我可不可以不嫁,紫薇可不可以不用离京再也见不到爹?”
“没有第三条路。”皇后斩钉截铁,“如今的局面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原本照太后的意思,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混淆皇室血统,罪犯欺君,按律当斩。是皇上念及与紫薇血脉相连,念及福家为大清朝建功立业,才求太后网开一面,恩准了一条生路。希望你们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众人仍在沉思,没人说话。
仍是小燕子开了口:“什么混不混,血不血的,反正我听得是稀里糊涂的。我只知道,我嫁了我们大家都能活,我不嫁紫薇就再也见不到爹了。好吧,谁叫我是姐姐呢,紫薇都因为我再也不能认爹了,不就是嫁个人嘛,我又不是没扮过新娘子,我嫁就是了!”
一场艰难的抉择,就在小燕子自以为英勇无比的言语下解决了。
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皇后便嘱咐安排起来。
因为小燕子明显太过不让人放心,所以紫薇和金锁还是要陪着小燕子嫁过去,并且要尽可能的帮她赢得王爷、福晋和皓祯的喜欢。
等时机成熟,皇帝会带选好的大臣去探望小燕子,寻机认紫薇做义女,其后事宜届时再做安排。
而尔康和尔泰,则负责善后,疏散大杂院人口以免危及小燕子和紫薇的安全。
如此一番安排,虽然有不尽人意之处,但众人也算勉强的接受了。之后,皇后在坤宁宫摆宴,名为宴请还珠格格,实际上却是皇上和紫薇叙情。
只是可惜的是,宴席上,皇上始终板着面孔,紫薇则不时抽噎,声音更是柔弱纤细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一顿饭吃得好生没趣。
夏青容在一旁带着些许嘲意和感慨道:“她再可怜兮兮也没用的,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他年轻时做的错事,老了也逃不掉惩罚。母亲气他,妻子怨他,女儿在前不能认,果然是天道轮回。”
“可是爱着皇帝的皇后似乎更苦更累。”白浅眉侧首去看一旁的皇后。已经中年的皇后虽然保养得不错,依然高雅端庄,却难掩眼里一抹疲惫。
白浅眉叹息着下定论道:“爱情是个不好的东西,谁沾谁倒霉。”
夏青容愣了,直觉似乎应该反驳白浅眉的结论,却只张了张嘴,想不到什么理由。
天色已经不早,白浅眉也没等夏青容再说什么,便同她道别,没精打采得回小金屋了。
进了小四合院的大门,白浅眉看见只有阿克丹和小寇子在正屋里,而白吟霜和皓祯的气息则在卧室的方向,便直接走向了卧室那边。
口中称着“我回来了”,她纳闷的推开平常都大开,此时却虚掩着房门,却惊讶得看到两团白花花的人体在床上缠绕,一室汗湿淫靡的气味。
白浅眉顿时瞪大双眼愣在了那里。
“啊!你快出去快出去!”白吟霜毫无形象的尖声大叫,声音里没有一丝柔弱。
皓祯也很尴尬的看了看白浅眉,低声道:“浅眉,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白浅眉有些讷讷的转身关门出去了。
房内皓祯和吟霜似乎有些争吵,白浅眉并没去听。她知道之前这两个人是在交配,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凡人交配,可她明明记得这个时代的女子爱惜贞洁,不会轻易失身给男子,更何况白老爹如今还尸骨未寒……
白吟霜,难道就不在乎老爹么?老爹下葬之后,她就满心里就只剩了皓祯,如今还——她可曾有一丝想起过老爹?
白浅眉越想越有些心寒,此刻她对于爱情也又多了丝了解:爱情是一种会蒙昧人心,叫人不忠不孝的东西。
站了一会,屋内的皓祯终于穿了衣服走了出来。
站在了发呆的白浅眉面前,皓祯深情款款道:“浅眉,你别怕,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如今,我既要了吟霜的身子,又被你瞧见了我的身子,污了你的名节。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们两个,永远不会辜负你们两个的。我发誓,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们两个接入府里。今生今世,拥有你们两个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皓祯说的动情,忍不住就要将白浅眉拥入怀中。白浅眉下意识的闪在了一旁,垂首道:“吟霜姐姐感动的哭了,贝勒爷去看姐姐吧。”说罢便转身走开了。
皓祯此刻似乎已陷入自己的想象中,他说出的那番话,在白浅眉听来不过是个笑话,在他自己心中,却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能被心爱的女子所依赖的男子汉。所以白浅眉厌烦走开,他也只当她害臊羞涩,并未多想,仍乐滋滋的回去了房中吟霜那边。
到了另外的小房间,白浅眉静静打坐起来。虽不刻意,但还是本能的察觉到那卧室中散发出来的怨气始终未消,而淫靡声却再起。
终于,她忍不住在心中冷哼:原来爱情还是一种会令姐妹亲情不再的东西。
接着,是一段旋乾转坤般的日子。皓祯的每一个黎明,都充满着崭新的希望,见吟霜!每一个黑夜,都充满了最美丽的回忆,想吟霜!两人见面时,是数不清的狂欢,两人分离时,是剪不断的相思。1
白浅眉犹记得看书时看到的这样一段内容,彼时并未深想背后情状,果然待得身在局中,才能领会在皓祯和白吟霜那“数不清的狂欢”背后,白老爹冰冷的牌位无人问津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