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們部落就是無辜的?」
讓人逃脫是她的錯,但不代表有敵人能借著幫忙抓住讓她感恩戴德。招手,「拿下!」
小小的童聲,滿滿堅定。
「不計代價,砍下兩人頭顱,在場所有胡人,一個都不准放過。」
胡人身材矯健,士兵們加了把力才把他們全部拿下。
兩個部落領最終被捆綁跪在地上。
虞園剛想說話,角落衝出一拳女人,對著兩個部落領和胡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還我啊郎!還我阿郎!」女子身上的青衣已經不成形。
失去了一條手臂,另一隻手臂打的一個胡人頭破血流。
虞園以為她會把怒火對向那個胡人領,畢竟是那個胡人領把她手臂砍下。
「我們才結婚啊!我們從小就相識!」
從這女人嘴裡得知,原來她和她丈夫從小就青梅竹馬,利州經濟發展男方家裡漸漸有銀子,請了媒婆,兩人終於今年秋收後結婚。
本以為生活好過了,可好好過個冬,說不準還能孕育出一個愛的結晶。
一切都向好的發展,可是,就是這些胡人,毀了他們。毀了,全毀了。
「啊!!哈哈哈哈哈,你去死吧!」奪過身邊屬於中原士兵的刀,目光狠毒,一刀砍斷了這個胡人的頭顱。
就是這個胡人,一刀把她的丈夫捅死了。
腦海里閃現村莊遭遇胡人劫掠的那天晚上,滿目的火光啊,殺害丈夫的人已經死了,可她以後要如何呢。
淚水無聲流淌。
又是在眾人沒有注意,刀尖對著心口狠狠捅去。
鮮血從嘴角流出。
虞園匕掉落,朝她走去,「為什麼……」
「是虞,二小姐嗎?」
「……是。」
「謝,謝。」
謝她什麼,謝她引來了天道懲罰麼,還是謝她害她失去了一條手臂,如果早點投降,這手臂會不會就不會被砍掉。
她跪下,伸向手臂斷口的小手顫抖。
「虞二小姐是好人,那天那個胡人就是這樣,從後面把阿郎心臟捅個對穿的。」女人努力揚起笑。
所以,能和丈夫以同一種方法死很開心麼。
虞園哭得張開嘴說不出連續的話,「別,別說了,你不會死的。是我來晚了,是我疏忽,是我自以為是,對,對不起。」
「民婦可以,摸,摸您的臉麼……」
虞園抓住女人的手往自己臉頰靠近,女人其實沒什麼力氣摸了,手背蹭蹭白嫩的小臉,屬於胡人的鮮血抹了她半邊臉。
「虞,虞二小姐,你是天下的恩人,民婦相信您一定能讓,中原強到,強到沒人敢,敢進犯,你很好,很好,好了。」
「相信,自,自己。」眼皮再也撐不住,再也沒有聲息的那刻,女人的嘴角是笑著的。
虞園眼睜睜看女人死去,『別管我們!把他們殺了!』,美貌女人被胡人領砍斷了一條手臂。
即便失去了一條手臂,還是讓她不要一起用事。
怎麼有人能這麼的將可以將生命置之度外。
就像鯨魚哀鳴,伏在女人屍體上,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在場的精衛和士兵永遠記得這個晚上,傳聞中驚才絕艷的虞家二小姐,在最後,把在場胡人都殺了。
面無表情,兩個胡人領相繼死去。
然後是那些胡人手下,一個個,整整幾千人之多,換做個有經驗的劊子手,殺這麼多人也得心有餘悸。
就心理夠,揮了這麼久刀,也得累了吧。
可她就是像不累的樣子,機械般收割一個個人頭。胡人部落駐紮不是固定,等來年春天這塊地一定會長出鮮得草料,可經過這麼多血液,想來不會了吧。
閻羅,人心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