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此时站在她身后,他摸了把胸口,没有血迹,连刀刺破衣裳的痕迹都未有。
眼前熟悉的戏台再次出现,状元郎吊起双臂倒过脑袋,双目呆滞无神注视他们,乌纱帽歪过只挂了一半在脑袋上。
沈知梨这才恍然大悟。
鹤承渊才是戏子的影子,准确而言,她选的无论是谁,它才是影子,杀死她才能完成梳妆戏。
可……影子为什么要杀她,又为什么要阻止拜堂。
戏子不是想要拜堂吗?
沈知梨捂住胸口,没有痛感、没有伤口。
“你如何……”
怎么发现他才是影子的,怎么察觉他是破镜关键。
鹤承渊轻描淡写,嘴角勾起,“猜的,猜对了。”
令下那刻,他第一反应是计划抢在她出手前先断她命,她的目的是救他还是杀他。
可是,这想法不过一闪而过,对这个念想莫名止住了手。
至于最后为什么杀死她,是因为他在棺中沉思,戏子对状元郎情深义重为何会在台前杀死他,唯一的可能,状元郎早已死了,所以倒下时是一头白发,头身分离。
再后来,戏子让她选陪嫁,说明这个故事里,出现了第三者,而选中棺中死人的几率大于活人,恰巧证明……戏子没想让沈知梨这道“影子”活下去。
死人杀她,她必死无疑。
出乎意料,她选中了活人,选中了他。
沈知梨默了片刻,对这事也隐隐约约有所察觉,没有系统,她今日会交代在红林,此后会被戏子做成吸引邪祟的傀儡。
选中谢故白,他们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因为他绝不会对她下杀手。
但她选中了鹤承渊,这个人对她没有一丝情感羁绊,他会毫不犹豫杀她,这居然成了破局的关键。
“咚!”
摇摇欲坠的牌匾又一次砸下,只不过这次断成两半,连着戏台挂幕也塌半边。
“婉儿!!!”
谢故白不知从哪冲上戏台。
红色挂幕下是一具……女子尸体,身穿嫁衣,面点红妆,盖头掉落勾在发冠最后搭在肩头,浑身吊着细线,已经断了气。
叶婉!!!
戏台上满地都是红桃花,唯有叶婉那块区域,一摊鲜血。
“她、她……死了。”
沈知梨难以置信向前走了两步,手腕被鹤承渊攥住,他颦眉,“戏子还没现身。”
现在死了一个状元郎,死了一个叶婉。
那么,戏子在哪!
谢故白拥着叶婉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痛哭喊着。
新婚不过几日,新娘死了……
从喜到悲,阴阳相隔,他的恩,无处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