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叫什么?”公子开口问道。
可李冬至怎么也想不起,他甩甩头看到树上的荔枝,双唇不受控制道:“荔枝……荔枝酒。”
突然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蜜枣反应过来时已回到刚刚。
老人家看蜜枣楞楞的看向酒,不禁开口提醒道:“想喝便喝罢。”
听到讲话声,蜜枣瞬间清醒过来,环视四周是他之前进来的院子,眼前也是之前的老人家。
蜜枣有点不敢相信,启唇迟疑道:“您……叫什么?”
老人家一愣,缓缓道出:“李冬至。”
三个字狠狠打在蜜枣心上,原来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个青年便是他。
“这酒为何叫荔枝酒。”蜜枣怔怔的看着李冬至说道。
“因为这颗荔枝树。”李冬至怀念的想到多年前的那天,“当时有位公子还来买酒,当时忙糊涂了,都忘了叫什么,还好现在没老糊涂。”
听着李冬至的话,蜜枣缓缓开口道:“对,就是荔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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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院里出来,走在热闹的集市,蜜枣感觉还未从之前的幻境中走出来。
明明他只是旁观者,可那种相爱的两人没有在一起,留下的痛苦和惋惜,都在他心里充满着悲凉。
当他路过一家酒坊时停下脚步,仿佛能看到记忆里的荔枝蹲在一边偷学酿酒,因为被人发现落荒而逃,逃跑的少年看到蜜枣,笑容灿烂。
可这一幕幕将没有人再记得,想到这里蜜枣的泪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心口处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他仿佛能感受到李冬至的悲伤。
人潮涌动的街道,大家都在欢声笑语,没有人曾留意到有位少年,在努力的活着,他只想和爱人长相厮守。
所有痛苦的情绪,此刻全部涌向蜜枣的内心,感受到无尽悲伤的他有些招架不住,眼看就要晕倒在街上。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的主人急切的询问道:“枣儿!怎么了!”
蜜枣最后的感受停留在急切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便失去意识。
徐邑自蜜枣跑出门后,便一直在院里等候,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他有点着急,找遍整个山庄也没有,想起蜜枣喜镇里的糕点,便赶来寻寻,果然在街上看到萎靡不振的人,他急忙上前将人揽在怀里。
看着怀里昏迷的人,脸上未干的泪渍,以及因为悲伤紧蹙的眉头,徐邑不禁后悔今日自己所做的事。
他的本意不是想让蜜枣难过困扰,他只是不知在何时被这个小妖夺了心,他努力的在控制自己,可心悦之人就在眼前,怎能忍得住不去靠近,曾经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对蜜枣时早已化为泡影。
可看到蜜枣此刻倒在自己怀里脆弱的样子,男人不忍心了,他不舍因为自己的感情给蜜枣带来痛苦,如果这样他宁可蜜枣不知他的心意,他只想看到蜜枣每天开心便好,即使他只是守在一边,他也愿意。
下定决心的徐邑,将蜜枣的脑袋轻轻揽在肩膀上,伸手打横抱起怀里人,向山庄走去。
蜜枣的失踪也惊动了山庄里的人,景芸儿急得正想去找官府的人,徐邑便抱着人回来了。
“人找到了!”看着徐邑怀里全乎全眼的人,景芸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蜜枣眼角未干的泪让景芸儿警觉起来。
“你惹他了?小枣儿那么懂事,从不会让人担心,怎的今日会突然跑走,下人说是午间和你一起用饭时,突然冲出院的。”景芸儿双手叉腰审问着面色灰暗的男人。
徐邑不做声,无视景芸儿向床榻走去,将人轻放在床上,抬手拭去蜜枣眼角的湿润。
“再给我找间院子,他醒来恐会不想见我,这几日,你便多派些人照顾他。”男人向景芸儿安顿道,可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床上的人。
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息,以及蜜枣的情况,景芸儿果断向着蜜枣,“管家爷爷,麻烦您了。”
“是,小姐。”老管家一直在山庄内,自然也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事,便带着人去安排了。
景芸儿也打算出去的,看到男人坐在床边不动,催促道:“干嘛,明明是你欺负的人,怎的你还委屈上了。”
男人一言不发,景芸儿眼见无趣便走了,只留屋里的两人。
徐邑细细看着蜜枣的眉眼,手指划过脸上的每一道泪痕,心中的决定也愈发坚定,他只想蜜枣开开心心的,其他的无须存在。
兄弟
“小枣儿……小枣儿……”耳边的声音一直在呼唤他,被吵的蜜枣不得不睁开眼睛。
“唔……怎么了?”看着蜜枣醒来,景芸儿终于放心下来。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快吓死了。”听说蜜枣睡了一宿,自早上起来景芸儿就守在这里。
蜜枣抬手揉揉脑袋,这才想起自己睡前发生的事,可能是在时间漩涡里消耗太大,精神不济,强制性昏迷的。
他探头左右看看,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徐邑好像来了,怎的不见人呢?
看着蜜枣查找的眼神,景芸儿愤愤道:“找他干嘛,他欺负你,自己羞愧,主动搬去别的院子了!”
“欺负?”蜜枣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昨日午时,在房里,他都把水壶摔了,你都跑出去差点失踪,你忘了?”景芸儿双手叉腰大声指责道。
蜜枣这才想起昨日自己跑出山庄的原因,脸颊一红,他现在看清自己的心,他想好怎的和徐邑说了。
“他在哪里?”蜜枣掀开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