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
宁安从长福楼出来,转身便到了这座自家酒楼。
从上到下巡视了一番,他直皱眉头。
据说长福楼和凤鸣楼以前是一家酒楼,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前朝。
大宁立国,这家酒楼便充了公,成为大宁皇家的皇产。
后来先是长福楼赐给长福公主,之后凤鸣楼赐给了废太子。
所以长福楼和凤鸣楼是连在一起的,不过用一道木墙隔开。
“瞧瞧,房梁上都长蜘蛛网了,桌子上又脏又油。”
“再瞧瞧,这些伙计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哭丧着脸给谁客人瞧的吗?”
“还有后厨,和猪圈有什么区别,做出来的饭菜,你吃得下吗?”
“……”
在酒楼大堂坐下,宁安把负责凤鸣楼的掌柜叫来就是一顿臭骂。
掌柜名叫曲白,个头又高又瘦,身穿一身青色长袍,活脱脱像根筷子。
宁安每骂一句,他便点头赔笑一次,脸上的表情十分苦涩。
不多时,心惊胆战的伙计在宁安面前摆上了一桌菜。
有清炒虾仁,叫花童鸡,水煮羊肉,栗子焖肉等十二道。
这是宁安特意让酒楼后厨备菜,以便他品尝试菜的。
随口吃了几样,宁安越来越不满意。
这些菜肴的味道无不缺油少盐,又或是火候不到,色香味一个不沾,和现今的美食差的太多。
他想火,但想了想又算了。
即便是王府,也只有烧,烤,蒸出来的食物他还能满意,炒出来的食物的确水平一般,连他的手艺都不如。
这似乎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菜肴的展自有其规律。
大宁这个王朝相对现今还差了近千年,有些东西不成熟是正常的。
而这对他来不是恰恰有利吗?
不成熟?
他就让它变得成熟。
一旁的曲白见东海王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再也憋不住了。
他很了解东海王的暴躁脾性。
与其等他飙,不如先制人。
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宁安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殿下,这可怪不得小的,酒楼赚十两银子,你就拿去九两半,小的哪有银子请好的庖厨和伙计,若不是小的挽留,他们早就不干了。”
呜呜哭了数声,他继续道,“就是殿下吃的这些食材,也是小的赊来的。”
“咳咳……”
冷铁听了,咳嗽了两声,左顾右盼。
显然曲白说的一点没错。
宁安挠了挠头,一阵心虚,仔细回忆了下,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本王只是指出不足之处,又没责怪你们?这是在告诉你们,今后要按照刚刚本王说的去做。”
“是,殿下。”曲白委委屈屈,擦了擦眼泪。
叹了口气,宁安道,“这样,你去找余管家要些银子,把伙计和庖厨的月钱足额放。”
他这是补欠账,就如同对王府护卫们一样,否则曲白和酒楼伙计如何肯为他出力?
曲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伙计们一个个的眉开眼笑,他才确定。
不禁感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宁安又道,“还有,酒楼需要装裱一番,这些灰黑的陶碗陶碟陶酒碗全部换成白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