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苏颖敢伤了他家公子一根毫毛,自己定要她一命换一命。
红缎被阿一苦仇大恨的表情吓住了,哆嗦着开口:“这位壮士,不若随奴家到隔壁的房间坐坐,用些点心和清茶?”
“不必,”阿一跟着司尉多年,也是很久不近女色,面色僵硬,有点不知该怎么应付身边的妙龄女子。
红缎在乐坊的时间不短,看得出阿一虽然虎背熊腰,却不像是凶恶之徒,这才挤出一点笑容,小声提点他:“苏姑娘和公子在房间,一时半会不可能完事,壮士还是避开点为好。”
“为什么要避开?”阿一听得糊里糊涂,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在门外,就是要时刻听着房间内的动静,免得公子受伤。这是他身为侍卫的职责,怎能擅离职守?
红缎无语,这石头一样的侍卫,跟里面那位公子有的一比,刚才被他吓走的姑娘还在房间梨花带雨地哭着呢。
她没好气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家公子又是首肯的,壮士以为两人会在里面做什么?”
阿一更不解了:“除了喝茶吃点心,他们还能做什……”
他一愣,回想到府中那些满身脂粉味的侍妾争相恐后地偷偷爬上公子的床,让司尉苦不堪言,难道苏颖也是如此?
不行,他身为贴身侍卫绝不能让苏颖得逞?
阿一拿着剑就要闯进去,被红缎拦住了:“你这时候进去,就不怕坏了公子的好事?”
闻言,阿一冷静下来,既然司尉同意苏颖留下,难不成是接受了她?
方才公子已经开口,把苏颖收为侍妾,他们两人在房间内做什么,也是名正言顺的事了……
思及此,阿一黝黑的脸上飘过两朵红晕。
公子终于接纳他第一个女人,府中老爷和太太知道,定会满心欢愉。只是他内心深处,为何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觉?
被门外的两人臆测正缠绵缱绻的司尉和苏颖,正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苏颖率先打破沉默,又靠近了一步:“公子,听闻你府中侍妾不少,却又受不得脂粉味,那些姑娘岂不是连近身的机会也没有?”
哪有姑娘不美,不抹脂粉的。
偏偏司尉又倔强,不肯说出口,可怜那些侍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被自家公子厌弃。
苏颖光是想想,就觉得司尉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府中美人肯定日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灾。
司尉却听岔了,以为她介意府中侍妾太多,不慌不忙地解释:“放心,府中的侍妾大多是别人送的,有一两个是太太给的,我向来一视同仁,自是不会亏待了你。”
苏颖眼皮一抬,谁稀罕你的一视同仁了!
她巴不得司尉继续跟府中的美妾厮混,别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
“既然那些美妾无法靠近公子,那么公子岂不是连女子的妙处都没尝过?”苏颖说着,又挨近了一点,与司尉的脸近在咫尺。
与女子离得这般近,是司尉鲜有试过的。
他想要退后,只是看见苏颖褶褶生辉的双眸里带着一点狡黠,便蹙起眉,逼着自己还坐在原处。
司尉忽然握住苏颖的手,勾唇一笑:“苏姑娘此话差矣,那夜我们同榻共寝,相拥而眠,女子的妙处,我用这双手已经亲自尝过了不是?”
苏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居然被他呛了回来。
她还想说司尉不近女色,如今还是雏儿,原本想着他不能否认,嘲笑一番,好打消这人想纳自己为妾的念头,谁知被反将一军。
那晚苏颖醉醺醺的,还真不知道最后她究竟做了什么。只模模糊糊记得,她靠在司尉的怀里,又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似乎,她还彪悍地坐在了司尉的腰上扯开了他的衣裳?
苏颖嘴角一抽,甩甩头,实在不敢再回想下去了。
司尉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女人不同于平常的姑娘,每每做出惊人之举。
苏颖说出那些话来,莫不是想要教他如何与女子欢好?
若是如此,这将自己身为男子的脸面摆在何处?
苏颖正绞尽脑汁琢磨,手臂骤然一紧,一头扎入司尉的怀里,鼻子疼得两眼泪汪汪,忍不住惊呼一声:“啊,好痛,公子你……”
你冷不丁拽她做什么,也不提前告诉一声的?
阿一听见里面的叫声,哆嗦了一下。
听听,平时大大咧咧的苏颖竟然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红缎却想,那公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不是个懂怜香惜玉的主儿,听着苏姑娘的惨叫,可见战况有多惨烈。
说不准,那公子还是个生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阿一还想替自家公子辩解,谁知里面传来司尉阴测测的声线:“乱叫什么,快坐上来……别动!”
他捂着脸,不好意思在门口继续听墙角了,逃也似地跟着红缎去了隔壁的房间,免得自己又听见些不该听见的。
房间里苏颖莫名其妙被拽了过去,鼻子被撞疼了不算,司尉被她扎进来的力度也是一痛,闷哼一声把她直接甩地上了。
苏颖冤死了,跌在地上屁股开花,司尉却一脸凶恶地叫自己起来,还让坐在椅子上能不疼吗?
居然还叫她不要乱动,怎么可能!
苏颖不高兴了,索性坐在司尉的腿上,总比硬邦邦的椅子来得舒服。
“公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司尉见她自然而然地坐在自己腿上,抬起脸一副困惑的样子,丝毫没觉得不妥,暗骂苏捕头究竟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