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此番,本就是为了私事。前些时日,我小舅子宁清明…”
宁初二的脸黑了一下。
就知道这人记不住几个名字。
不由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提点道。
“我弟弟叫中秋!”
“中秋跟清明又没差几天。”
差好几个月呢好吗?
连十九点点头。
“我小舅子被您孙儿带去的人给揍了。原本就是些小孩子的闹剧,无伤大雅。只可惜,连带了城中一家无辜的百姓也遭了难,不单将人家的摊子给砸了,连人也给打的动弹不得。”
“可恨我那小舅子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就找了自家的表哥为他出头。侄儿听说之后也是万般恼火。为人臣者,上敬君主,下怜百姓。姜家父女是百姓,张大人府上的家臣也是为主子办事,实在不该这样大打出手。这拳头打在谁身上,那都是疼的。”
张永的整张脸色都变了。
连十九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家风不严,没能管教好孩子,是我这个做姐夫的失职。若张大人硬要安上个刺客的名头在这件事上,小侄也无话可说。只是少不得要将这事同圣上只会一声,不然还以外我连家同张大人不和,总是不好听的。”
张永连茶盏都端不住了。
身为朝臣,在家地盘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压根就没往其他的地方想。
再加上他那孙儿半个字也没吐,确实就有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的意思。
连十九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还未待再说,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人。
个子小小的,一身明蓝锦衣,模样生的异常清秀,只是脸上挂了好几处彩头。
刚一进门就坐在他跟前哭了起来。
“张大人是么?您孙儿打我。”
正是连十九的亲小舅子,宁初二的幺弟宁中秋。
宁初二看着自己弟弟哭啼吊嗓的可怜样,只想问一句,那嘴角的淤青,是怎么画上去的?
张韵儒今年也十岁了,眼瞅着明年就可以求了宫里的贵人进太学读书。太学里的先生张仲文,又很是有些酸腐,最见不得这等欺善怕恶之事。
五年之后的举荐文书还等着这人说好话呢,这要是在这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岂止让人笑话那般简单。
连忙站起身,一脸愧疚的将孩子抱起来说。
“可是我们家小混蛋不醒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莫哭了,等韵儒来,我必然是要好好惩罚他的。”
宁中秋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点头。
转而乖巧的拉着张永的衣袖说。
“封封还在牢里面。”
“老夫这就放人。”
左右这事再托下去,他也捞不着半分好处。再说那里面的人又特别能吃,早出去早好,没的让连家再反咬他一口。
连小爷拱手,少不得要客气一番。张永自叹自己年老,没有管教好孙儿。
屋内的气氛显然又回暖了。
及至将他夫妇二人送出门,连小爷方郑重的又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