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仙子回到万象神宫,武皇后见桃花仙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惊讶的道:“仙子这是怎么了,出去时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桃花仙子忿忿的道:“都道大唐国是太平盛世,礼仪之地,却不曾想,光天化日的就有恶人在城里横行,猖獗于世,真是让人胆寒。”
武皇后诧愕的道:“仙子何出此言?莫非真是遇到了恶人不成?”
桃花仙子依然忿忿的道:“还莫非什么?就是如此。若非有人相救,我与姐姐就命丧他们之手了。”
武皇后听了甚是惊愕,道:“究竟如何回事?请仙子讲来听听?若是真有恶人伤了仙子,本宫定将那恶人严惩不怠。”
牡丹仙子道:“武皇后,是这么回事,我与妹妹自白马寺回来,走在城里的大街上,突然遭人阻拦,说要将我姐妹二人掳去做妾,他们便擒拿我俩,因而我们挨了一些拳脚,把妹妹的腿也踢伤了。若不是有一位义士出手相救,我们姐妹二人就遭了殃了。”
武皇后惊讶的道:“我大唐国乃太平盛世,怎会有这种恶人?”她气得咬牙切齿,一是恨这些恶人胆大妄为,光天化日的就敢欺男霸女,作恶行凶,破坏大唐国太平盛世;二是恨这些人,使她在两位仙子面前丢了颜面。
桃花仙子以为武皇后故意推脱,气愤的道:“武皇后,我们奉王母懿旨来为你督促花开,没想到却受了这番屈辱,回天宫后,我们必定禀报王母和玉帝陛下。”
武皇后听了不禁一惊,心想:此事若让玉皇大帝知道,岂不坏了我大唐国的声誉与前途?那还了得?不如就将那一干恶人正法了,消了仙子的怨气,既能避免她们向玉皇大帝禀报,也能讨她们欢心,好为本宫督促花仙子们开花助兴。于是,十分愤怒的道:“光天化日,是谁胆大包天?”随即命小太监去唤刘公公来。
今日发生之事,早被跟踪二位仙子的两个小太监德福和来运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回到宫里,向刘公公一五一十地作了汇报。刘公公听了不禁愕然,心里却犯了难,因为他早就与这吴知府有私人交情:吴知府没少给他送银子,求他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美言,以求再有升迁。刘公公心里直骂这吴知府是蠢货,皇后都来到了洛阳城,还不管束好自己那混账儿子,让自己儿子捅破了天,惹出这么大的祸来。正想着怎么向皇后禀报此事是好时,却见小太监来传话,说皇后唤他。
刘公公急急忙忙走进万象神宫,还没来得及禀报,武皇后就气呼呼地对他道:“你仔细查查,是哪个无法无天之徒伤害了仙子,本宫定要严惩不贷。”
刘公公见武皇后动了怒,既怕责罚自己办事不力,又怕严惩吴知府父子,便有意为吴知府开脱,想摆平此事,也好在吴知府面前卖个功,再得他些金银珠宝。于是,施礼道:“回禀皇后,都是吴知府的那公子顽劣不羁,有眼无珠,冲撞了二位仙子。皇后息怒,奴才一会便去告知吴知府,让其严加管束其子,今后不得再有不规之为。”又故意岔开话题,道:“二位仙子受了些伤,还请皇后降旨,请太医为仙子诊视才是。”
桃花仙子气愤的道:“那吴公子哪里是顽劣不羁?他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百姓早已恨之入骨。那吴知府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对其子恶行不管不问,视而不见,甚至纵容,真是无了王法。都道大唐国是东方圣国,没想到却是这般混乱之状,着实令人可悲可叹。”
桃花仙子的一席话,直说得武皇后面红耳赤,没了脸面。她哪里受过这种数落?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又不敢向桃花仙子发作。她怕仙子们生了气,甩手回了天宫,不管了花开之事;也怕她们回到天宫,将此事禀告于王母和玉皇大帝,损害了大唐国的声誉,遭到玉皇大帝的惩罚。于是,耐着性子,对二位仙子十分客气的道:“二位仙子受惊了,你们且回阁里歇息,本宫定会将那吴知府父子绳之以法,给二位仙子一个满意的交待。”随后命宫女们送二位仙子回暖阁,并吩咐宫人去请太医为仙子诊伤。
桃花仙子忿忿而去。
二位仙子走后,武皇后便将一肚子火气发泄到了刘公公身上,声色俱厉的道:“今日之事,究竟是如何回事?”
刘公公吓得慌忙伏身叩头,道:“皇后息怒,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
武皇后道:“你啰嗦什么?快快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如实道来,不得有半点虚假。”
刘公公又叩头道:“回禀皇后,德福和来运今日回来报告,说二位仙子今日一早去了白马寺……”
武皇后听到“白马寺”三字心中一惊,她知道,玄奘神僧现在就住在那寺里,于是,打断了他的话,道:“仙子们不是昨日已去过?今日她们怎么又去了?究竟做了些什么?”
刘公公道:“回禀皇后,二位仙子到了白马寺,她们与昨日不同,既不是上香,也不是祈祷许愿,而是左瞧右顾,象似找什么人……”
武皇后又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道:“她们在找何人?”
刘公公道:“皇后,您听奴才仔细讲。二位仙子直到午后,见玄奘神僧从吡卢阁出来,牡丹仙子就直迎了过去,二人聊了片刻,神僧才走开。”
武皇后听到这,松了一口气,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在寺里遇到了神僧,求个福,祈个平安,不是常有之事?”
刘公公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回禀皇后,奴才听德福讲,虽然德福他们怕被发现,没敢靠近,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讲了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牡丹仙子与玄奘神僧之前就已熟识,而且这牡丹仙子很是一往情深,依依难舍。再想昨日他们二人偶然碰面时的神情,就更能证实这一点。神僧走后,牡丹仙子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看不到一点人影了还在看,整个人就象丢了魂一般,好像还听到牡丹仙子哭了。”
武皇后听了将信将疑,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以前就有情缘?”
刘公公神经兮兮的道:“这很难说,神僧去西天取经,一去就是十几年,一路上什么事情遇不到?难保不会有那动心动情之时。”
武皇后呵斥道:“胡说,神僧自幼入佛门,笃信佛教,一心只为修成正果,怎会与她人有□□之行?”武皇后不容许他人玷污自己心中的偶像与梦中情人。
刘公公也知道说错了话,忙道:“皇后息怒,是奴才嘴笨,没有表达清楚。小的是说,神僧德高道精,又得佛祖亲传,难保没有人惦记。”
武皇后道:“那倒也是,听说那取经路上,不知有多少妖精、美女都想与神僧成欢,吸他精气,得道成仙哪。”沉思片刻,又道:“二位仙子怎么又撞上吴知府的公子了?”
刘公公道:“回禀皇后,二位仙子从白马寺回来,进城不久,便撞见了吴公子他们,起了些争执。后来被神僧的俗家弟子解了围。德福他们见
二位仙子没了麻烦,便回宫来了。奴才也是刚听了德福他们讲,正想来向皇后禀报,不想二位仙子先告了状。”
武皇后生气的道:“吴知府的公子强抢民女,作恶多端,你却说他是顽劣不羁,为其开脱,莫不是你受过那吴知府的好处?故意包庇?”
刘公公一听,吓得浑身发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武皇后的脾气与性格,不管谁挡了她的道,坏了她的事,她都会置其于死地。一旦被她怀疑不忠,莫说是前途没了,就是性命也难保。于是赶忙与吴知府撇清关系,道:“回禀皇后,奴才只顾服侍皇后在左右,哪里去过洛阳府?更不会与吴知府有半点的瓜葛。请皇后明察。”
武皇后道:“本宫不管你与那吴知府有无瓜葛,这吴知府身为朝廷命官,纵容其子,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践踏我大唐法律,毁坏我大唐声誉。今又欺凌天宫里的仙子,若这仙子一怒之下回了天宫,岂不坏了我花开好事?仙子若再将此事禀报于王母和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定会生怒,惩罚于我大唐,岂不毁了我大唐江山社稷?你速传本宫懿旨与御林军统领,将吴知府父子拿获,明日斩首示众,以正我大唐纲纪,安抚二位仙子与洛阳城百姓。”
刘公公听了,直为吴知府叫苦不迭。吴知府送给他许多金银珠宝,就是求他在皇上、皇后面前多加美言,以期再有升迁。没想到,今日他的公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连累了他,不仅没了前程,而且还要丢了性命。禁不住为他惋惜。但转念又想:收人钱财,为人消灾,还是救他一救吧,一是图个心安;二是,如若不救,这吴知府被捉拿了,定会大呼小叫,求自己向皇后求情,那样,皇后不就知道了自己与吴知府的私人交情了?刚才自己还向皇后保证过,自己与吴知府没有半点的瓜葛哪,岂不是犯了欺瞒之罪?皇后这么心狠手辣,哪里还能饶我?刘公公思来想去,权衡了利弊,决定为了自己也要保一保吴知府,于是赶忙道:“皇后息怒,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皇后余怒未消,道:“有话就说。”
刘公公道:“启禀皇后,皇后驾临洛阳,是来观花,求心情愉悦的,切莫让几个歹人冲了您的兴致。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那吴知府父子生气?皇后莫怒,恕奴才直言,若治那吴知府罪,最好也等皇后起驾回了长安之后,奏禀皇上,降旨查办才好,毕竟吴知府是朝廷命官……”
武皇后在长安时就喜欢弄权,过问朝廷之事,今日不在长安,又无朝臣掣肘,更加肆无忌惮,不等刘公公把话讲完,就气呼呼地呵斥道:“你道本宫僭越皇权?一个小小的知府,本宫就不能处置了?”
刘公公吓得慌忙叩头,道:“皇后息怒,奴才该死。奴才不是那意思。奴才是想,皇后贵为国母,犯不着与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官员生气,气伤了身体多不值得?奴才以为,那吴知府该杀,但是,还是等奏请了皇上再加处置为妥。”
经刘公公再三劝说,武皇后冷静了许多,心想:刘公公说的也对,没有皇上的旨意,直接诛杀朝廷命官,无论如何都是不妥,朝廷上下定会哗然。还是等回到长安,奏明了皇上,再处置吴知府吧。但心又不甘:不除掉那吴公子,怎么向二位仙子交待?于是,不情愿的道:“依你意思,本宫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吴知府公子逍遥法外了?这样如何向仙子们交待?”
刘公公既想为吴知府说情,更想讨皇后欢喜。为了表现自己,道:“启禀皇后,常言道:杀鸡焉用宰牛刀?那吴公子也就是一恶棍泼皮而已,何需劳顿御林军?奴才去见吴知府,让吴知府惩治其公子不就成了?”刘公公的意思是让吴知府教训教训他公子就算了。
武皇后听了,却以为刘公公能让吴知府杀了那吴公子。心想:这不更省了本宫的事?于是道:“这样也好,若是等奏请皇上降旨,严惩这吴知府父子,还需要些时日。现在春节将至,本宫又急于请神僧入宫,不平仙子们气愤心情,她们怎肯让花仙子们绽放?岂不是误了本宫大事?本宫要快刀斩乱麻,先杀了那吴知府的公子,为仙子们报了仇,解了气,她们才会高高兴兴地为本宫开放添彩。同时也免了她们回到天宫再向王母和玉皇大帝禀告此事,坏了我大唐江山。刘公公,你去洛阳府里,让那吴知府斩杀其子,为二位仙子平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