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眼珠转了转:“能打电话的就不能去垃圾桶找了,得去问问别的宠物猫,看它们主人有没有在睡觉的,这样能偷出来给你用。我还算有点猫脉,一会儿给你搜罗搜罗。”
“好。”
“那先交定金!一盒罐头!”
“你能打开?”
“……”
“现在你去找,等谢松亭回家让他给你开。”
奶牛猫转身,尾巴尖一甩一甩,咕咕哝哝地走了。
“你个猫扒皮……”
第8章第二周(上)
谢松亭第一次来心理咨询室时,咨询室位于这栋商场大楼的闹市区,而毕京歌的工作地点藏在一个不起眼的美甲店后方,穿过美甲店后门的纱帘才见得到,像特务接头的安全屋。
他一头过腰长,加上个子高,太显眼了,美甲店老板不经意间抬头,险些把美甲胶戳到客人指甲缝里。
客人没有抱怨。
因为也在忙着看谢松亭。
这次上了一层,整个装修风格和原来一层完全不同,谢松亭拉了一下口罩,在寂静黑沉的装修风格里推开沉重的大门。
门旁有个磨砂黑色门牌,写着毕京歌,没有任何头衔修饰。旁边画着一只青色线条的鸟。
谢松亭一进门便被植物扑了满脸,但衣服一接触,没有阻尼感。
这些又是幻觉。
“你来了。”
“嗯。今天桌子上有书?”
“是的,我需要一些道具。”
谢松亭打量房间。
这次的咨询室比上次大了五倍有余,三面环书,唯一空着的一面墙毕京歌正对着,上面有副巨大的山水画。她本人戴着一副银镶边眼镜,在和谢松亭聊天的过程中将书归类,把桌面收拾整齐。
还是和上次那样,面前只留下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一支笔。
谢松亭在房间最中央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小板凳。
他在上面坐下,把口罩收进衣兜,赶在毕京歌问自己之前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了三天,本来想和你谈谈,但进来那一秒就后悔了。”
毕京歌十指交握,问:“我能问和什么有关吗?”
“和我的猫吵架了。”
“如果我现在问一句为什么吵架,你会觉得被冒犯吗?”
“不会,只是不知道从哪说起。我的故事又长又烂,我今天开始说,说到最后一次来见你,也说不完我的问题。可只说我和我的猫吵架了,我又觉得没说完整。”
“没关系,”毕京歌说,“不必如此艰难地剖白自己,如果心理咨询是让你痛苦地讲述自己的问题,那我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我更倾向于简单聊聊你和你的猫,比如你们为什么吵架?”
谢松亭:“在这之前还有个问题。”
毕京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