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商周挑眉,“苏岸扬写的,看不出来吧。”
姜今尧扭头扫一眼当事人,仰着头,眼神里溢出的嘚瑟。姜今尧话锋一转,“但,颇为古拙之气,天真浪漫。”
说完,她又干脆转身,背对几人时,她放肆的抿嘴笑。两次报复,很是爽快。
苏岸扬的神情僵滞一瞬,剩下两人没听懂,一人听不懂内涵,一人听不懂中文。
费商周没听出不对劲,但苏岸扬紧锁的眉头让他知晓不简单,“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夸你?”
“没什么。”
还古拙,她是说他的字像小学生,被骂的人还得有文化才听得懂,苏岸扬冷哼一声,不理会邹韵然的追问。
——
包厢内。
圆桌前坐了八九个人左右,门开时,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投过来。
姜今尧略微社恐,往邹韵然身后侧了侧。
其中一人,中分黑发,五官明朗,大步走来,“来这么晚,你们谁买单?”
苏岸扬接过他抛的烟盒,熟练夹了一根咬在嘴边,“在我的地儿,问我谁买单?”
姜今尧心想难怪装修风格与未休舍大同小异,原来都是他的。
三人玩笑几句,向寿星介绍她们二人,苏岸扬抬下巴示意,“他,我发小,李筠明。”
姜今尧低声用法语转述,包厢虽大,但注意力都在他们这儿,听得极为清楚。李筠明的眼睛亮了,如狼似虎的眼神紧盯她。
苏岸扬及时的眼神杀,对方并未接收到。
邹韵然笑得很甜,问他会不会英文,李筠明比了个手势,“一点点。”
圆桌前的人张罗他们先坐下,站门口挡人服务员上菜。
李筠明悄然撞苏岸扬的肩,“你小子吃得不错嘛。”
苏岸扬扫了眼姜今尧,确定她没听见,压低声音,“放尊重点,别乱讲话。”他耐心跟人解释邹韵然的身份,再是姜今尧。
李筠明落座前低声道:“姜小姐的微信有吗,一会儿推给我。”
苏岸扬没来得及拒绝,又一轮社交。桌上都是他的好友,但有新朋友面孔,他得介绍。懒散腔调,一个个指给身旁的邹韵然和姜今尧。
邹韵然要挨着苏岸扬坐,姜今尧挨着邹韵然,而费商周紧挨着苏岸扬的另一侧。
姜今尧另一侧的女孩子很温柔随和,她一坐下便和她打招呼,张罗她别拘束。
邹韵然的目光紧栓着苏岸扬,众人一看便知其意,纷纷笑着看戏。看这位大千金一句接一句问他,热情给他夹菜,甚至为他剥虾。
她全程费力用英文和全桌人交流,遇到英语中艰涩的单词,或其他人说中文,她便将无辜小鹿眼投在姜今尧身上。
这顿饭姜今尧不可能吃得放松,全程紧盯她的动向。
邹韵然似乎感受到大家灼灼且戏谑的目光,给自己找台阶,将剥好的虾放到姜今尧的碟里,她说的英文,桌上的人都听得明白,“phia,我的手是干净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姜今尧没说话,垂眸看着虾。大家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吃下,否则就是嫌弃她的手不干净。
但是,她对虾过敏。
李筠明注意到虾,恍然想起方才苏岸扬他们来前,他特意打了电话让将虾撤下。他的态度不太好,“刚才不是让你们在菜单上撤了虾吗,怎么回事?”
众人的注意力转移,邹韵然的注意力也被动静吸引。
经理卑微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交代下去了,估计是厨房的人没听清。”一面说,一面将虾撤走。
这店虽是苏岸扬的,但他只是投资,没参与管理经营,没插手,任由李筠明呵斥。
邹韵然没听明白,紧张的氛围让她轻扯姜今尧的衣袖,问她怎么了,姜今尧简单解释。
一个小插曲,迅速撤离并关上门后,李筠明皱着眉头问:“费商周,你也是怪,先前没听说你对虾过敏,到底怎么回事?”
费商周感觉自己无辜中枪,分明是看戏人,怎么子弹就往他的身上飞?
他默了默,沉吟道:“前些天吃了两回虾,一吃就生荨麻疹。”他的谎话张口就来,“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对虾过敏?”
李筠明抬起酒杯,任由服务员斟酒,回话:“还能是谁这么关心你,除了苏岸扬,就你们是兄弟,我生病被劝酒,没见苏岸扬拦一下。同样发小,怎么就亲疏有别了?”
费商周的幽怨目光扫到身旁,身旁人双手环抱,挑眉无辜。
李筠明身旁的男人接话,“两人都单身,该不会”
费商周不服了,“成科,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情谊?怎么还没醉,说话就这么刺耳。”他抬起酒杯,要成科和他对喝。
一来一回,其他人起哄两人喝交杯酒,气氛再次活络起来。男的都在相互劝酒,女生则两两搭话,埋头吃饭。
姜今尧身旁的女生温柔与她搭话:“你的法语好好听!你是学法语专业的?”
姜今尧点头应声,对方自我介绍:“我叫余沉烟,是李筠明的朋友。你呢,刚刚听到邹小姐叫你phia,那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她的声音像江南四月的冷雨,“姜今尧。”
不知怎么,在她的声音出时,正好闹腾的酒桌玄乎地空了一拍,很是安静,她的声音落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李筠明提酒,“好名字,人如其名,端庄美丽。姜小姐能喝吗,相识即是缘。”
苏岸扬的目光如剑般锋利又飞速扎向对面,对面人心虚了下,补充道:“喝不了的话,饮料也行,一会加个微信,要是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李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