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一众二百个弟兄登上了船,倾巢而出,颇有点猛龙过江的意思。
此时,一獐眉鼠目之人,私底下自关商量着什么:
“这老大也忒不靠谱了,咱们二百人,就敢去打寨子,当真是被砍坏了脑袋。”
此人名叫刘鼠,在团伙中的定位是负责扫马粪的,纯血败类,此前就是从别窝的倭寇投降过来,打家劫舍冲第一个,打硬仗时就缩卵装死。
“不如一会儿上了岸,咱们去投黑虎阿福,到时候还不是照样吃香喝辣。”
几个二五仔一合计,觉得此计甚妙,很快便达成共识。
十七艘舢板停在了岸边,李旦让几个精壮的汉子背起炸药包,所有人都口衔树叶,不要出一丝声响,沿着岸边的树丛便摸了过去。
黑虎阿福的寨子就在崖壁底下,寨子倚着崖壁而修,果不出李旦所料,都是石头垒起来的,炸药一炸准塌。
可李旦转念又想到一个顾虑。
这黑虎阿福手下也有二百号人,就算把他寨子炸塌了,硬碰硬起来还是占不到便宜,免不了自己兄弟死伤惨重,那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不知李旦心里所想,只是望着石墙愣,这样的寨子就凭他们该怎么打?
而且眼前的老大既不吩咐他们制作梯子,也不做钩锁,难道要他们徒手爬墙不成?
李旦也有所察觉,即使是最忠心的部下,此时都难免泄气。
唯有李二狗,叉着腰站在自己身边,胸有成竹。
原因不明。
此时,在两百饶最末尾,**个身影悄咪咪地退了出去。
刘鼠已经观察到队伍里人心浮动了。
士气低迷,军心不稳,这还如何打?
他可不傻,现在就是倒戈的最佳机会,等投了老大,他可就和扫马粪拜拜了。
刘鼠一行人躲在树木的阴影下,绕过正面,来到石寨另一侧。
…
盘算半,李旦还是觉得要擒贼先擒王,不如诈降,把黑虎阿福引出来。
他侧脸看向李二狗,低声问道:“吾儿,你跑的快不?”
李二狗,一听义父又喊他吾儿,心中感动,连忙点头。
“待会你拿炸药包,就狗在那垒起的石墙底下,等我先过去跟黑虎阿福打个招呼,到时候你看到我手势,就引燃引线,记住,引燃了就给我跑,撒丫子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李旦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又淡淡补一句:
“为父看好你。”
李二狗泪崩了,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父爱!
待到李二狗准备就位,李旦便独自一人走到寨子前,他刚想开口,城楼上便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那人带了个黑色虎皮头套,骄傲地仰起头,一指城楼下的李旦,语气讥讽道:
“李家子!可是来诈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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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遂也不装了,拱手答道:
“正是。”
黑虎阿福点点头,心想这李家子脑子指定是有点毛病,哪有别人问他诈降,还如实回答的。
他偏头朝刘鼠话:
“看来你们确实是诚心归顺。”
刘鼠谄媚道:“那是自然,谁要在那傻子手下扫马粪呐。”……
刘鼠谄媚道:“那是自然,谁要在那傻子手下扫马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