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妖皇大人虽是以作恶为荣,热衷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保不齐偶尔小爱心一回。
乐悠悠地看够了她哀哀戚戚的戏码之后,凤千音悠悠闲闲地拣了个地儿坐下,一手晃荡着无底洞,一手托腮,引诱道:“这酒壶啊,想要拿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话才将将开了个头,某只刚才还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小凤凰立时就忍不住了,蹭的一声就又飞扑了过来,两只大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直盯着凤千音。若是承受力低些的,保不齐就被她这一突袭给活活吓死了。
拂额,再一次深深怀疑自己是疯了,千挑万选,竟是留了这个丫头在身边,摆明是自找罪受。
凤千音不客气地弹了她脑门,将这吓人的丫头抱住,免得再跟只野猴子似的乱窜出来吓唬旁人。他故意沉吟了两下,吊着她的胃口,直到这丫头扛不住了,才凉凉地开口道:“不过啊,你须得打赢我方可。若是没本事,这酒壶你也别想要了。”
……
九昀默,袖子一甩,又回去蹲墙角了。这一次不止是怨气,更是一肚子的火气了。
弱质纤纤恨摧残
简直欺人太甚,明知她如今一身法力都被那该死的雷火烧的渣渣不剩,哪里是他的对手,竟然还要她打赢他,根本就是痴人在说梦,怎不教人生气。
九昀气得背对着他蹲在角落里,若是周边再有些野草的话,她定然是不介意帮着除一下的,只当拔得是凤千音项上之物。
凤千音无奈的看着这只毛躁的小凤凰还没说两句便炸了毛,性子是越发的火爆不沉稳了,可他也知道失去法力一直都是她的心结所在。这丫头平日里虽不说,成天乐呵呵的当着酒囊饭袋,可偶尔喝多了,醉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是会伤心难过,说再也保护不了她的阿音了,一切都是为了他……
当他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中便没来由的泛起了一种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只看着她明明那么伤心,却努力不哭的模样时,心才会跟着颤动。凤千音知道自己是动心了,这一刻他是心甘情愿的为她动了心。
他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说,我有法子让你恢复法力,你还要继续蹲在那里不理我吗?”
九昀听罢,眉毛略微一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连阿爹阿娘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他可以吗?
这一次她学乖了,未再轻易地扑过去,免得落了一场空欢喜,只是回过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有办法?”
某妖皇大人被这怀疑的视线看得非常不是滋味,心里十分的不忿,说什么会一直相信他的,可瞧着那是什么眼神,分明是在说他又在戏耍于她。
他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
他瞪着她,九昀亦是毫不相让地瞪回去,摆明是在怀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办法,不是她不信阿音,是真的被他戏耍的次数太多了。坏心眼的家伙,成日以戏耍她为乐,吃了那么多亏,再傻也要学乖的。
凤千音冷哼一声,只当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我自然是有法子的,你爱信不信。”他是凤千音,这嚣张的资本可是有的。
九昀被他神气的样子唬得一愣一愣的,仿佛这一次真的不是在蒙她,看着凤千音的目光立时大放光彩,心口一阵小鹿乱跳,跳着跳着就跳到她家阿音的怀里了。这等投怀送抱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地熟练,一看便知道是平日里苦练的结果。
“好阿音,我的阿音是最厉害的,我当然是信你的,你快说说,要怎样才能恢复法力?”
又是一只堕落的凤凰,昆仑墟的门楣啊……
凤千音内心暗喜,看着怀中这只一脸讨好的小凤凰,心中十分的受用。不过脸上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都快赶上翟萿了。呸,怎么想起那死对头了,一想到这死对头还是怀中这小笨蛋的正牌未婚夫,妖皇大人心中的那一点喜又灭了你,只可怜了九昀无端承受了他的无明业火。
“哼,现在才知道,可惜晚了。”
妖皇大人很生气,那后果才真的是很严重!
凤千音一甩袖,将方才九昀的动作学的分毫不差,亏得九昀跟只八爪鱼似的,紧紧将他抱住,才未被他甩来。当然,如果她家的阿音舍得将她一把甩到地上去,跟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话,她还是能被甩开的,不过事实证明,阿音还是不舍得的。
思及此,九昀很是识相的低下头咧嘴偷笑,不过她肩膀抖啊抖的,这笑便偷得十分的明显了。某妖皇大人不善的脸色更加不善了,正要恼羞成怒发作之时,九昀终于偷笑够了,抬起头时,倒是将偷笑的痕迹擦得十分干净,那一副认真严肃的神情似模似样,还真是能唬一唬人的。不过这神情坚持不到三下,她便坚持不住地破功了,转眼便又成了哭丧着脸,两只大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要哭流不出泪的模样,“阿音,求求你嘛,你对最好了,你告诉我啊。”
这娇撒的,冷不丁地让人激灵了一下,他积累了八百年的鸡皮疙瘩全都掉光了。
凤千音“呲”了一声。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依他看,美人的恩最易消受,倒是这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才真真让人消受不起。
“得,住口!”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凤千音很是明智地选择让这丫头闭嘴,广袖一挥,擦去一头冷汗道:“方法不是没有,就是怕你会承受不住,临阵反悔就更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