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昀私下琢磨着,若是让她一把火烧了长城约莫得耗一个时辰,未料一个人间的女子法力也如此高强,委实不可小觑。
阿娘说,这便是爱情的力量。
她不解,问何谓是爱情?爱情能当酒喝吗?
阿娘摇了摇头,说是等她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是九昀两万多岁了,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爱情。
难道像三哥一般,成天盼着心上人来海扁他一顿?也忒丢人了些,不要也罢。
亦或者像那孟姓女子生生哭倒了一座城墙?可她自问除了喷火拿得出手些,眼泪这玩意还真当不多。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她困顿不已呢。
九昀趴在腾云上,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喏。昨日夜里她与三哥研究了一晚上的祝余草,直想着要如何将这祝余草酿成了美酒,往后只需喝一口祝余酒便可充饥了,实乃人生美事。兄妹俩不谋而合,立刻凑在一起研究了起来。凤三品酒的功夫一流,那酿酒的功力自然也是不差的,端饮着他那漓竹醉就足以让九昀不再藐视他了。
可惜的是,她那青华嫂嫂素来不喜杯中之物,虽是从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还是见不得酒,尤其是三哥一提,那两眼的瞪过来的目光就跟冰刀子似的,可怕的紧呢,只有凤三那皮痒难耐的才笑得出来。九昀只得带着昨日里研究出的酒方回昆仑墟去实践了。临走之前,她偷偷问了一句凤三,这东华帝君如此厌酒是所为何来呢?
凤三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且那厚的跟扶桑树似的脸皮竟然出乎意料的红了,可疑的让人实在是不能不往歪处想啊。
九昀郑重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凤三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表示懂了。
她猜,依着凤三那下流无耻的秉性,定是为了将东华帝君骗到手,于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怀揣着一颗不良的心,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将不胜酒力的东华帝君灌醉,合情合理上演了一出生动淋漓的酒后乱性,毁了人家的清白不说,还恬不知耻的要人家负责,遂成就了一段过程不太磊落的奸情。
九昀原以为这只是昆仑墟独有的风土民情,不料,竟是被凤三发扬光大到了东华洞,好端端的毁了一个帝君的清白,实乃罪过是也。
怀揣着家门不幸的哀叹,九昀终于回到了昆仑墟,她这一回来,凤凰窝又不淡定了。凤老爹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他盼了几万年才盼到的亲闺女,一把老泪纵横,这下九昀的袖子圆满了,两截都湿了。
九昀僵硬的站在那里,真的很想把抱着她的老爹踢到东海去,可想着以后再没人如他这般孝敬她了,便是将将忍住了。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咬牙道:“阿爹,你够了没啊?”
凤老爹细了细鼻子,觉得女儿语气不对,赶紧抬头去看她的脸色。
(作者言:老凤啊,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爹你当得相当成功又失败呢。)
“阿九,这几ri都跑哪里去了,我都以为你不要阿爹了呢。”其实凤老爹更想说的是,莫不是跑去找那翟小四私奔了去?
九昀一脸黑线,她终于明白三哥那德行是遗传自谁的了。
凤凰窝之耻啊!
“没什么,不过就是去三哥修炼的东华洞串了串门子,与他诉诉兄妹情谊罢了,三哥热情,便邀我在那里小住了几日,所以才晚回来了。”
天晓得她与凤三的兄妹情谊有何可诉,倒是那酒鬼心得还可多聊一会儿,可凤老爹素来是个为女儿马首是瞻的,很是昏庸。九昀如何说,他便如何信了,把帐一股脑儿的算到了凤三头上,心里只记着待到下回三小子回家的时候,且要好好将他收拾一顿。
可怜见的凤三啊,就如此被九昀卖了。
阴差阳错因酒祸
若问凤凰窝里,哪只最靠谱,此人当属九昀的阿娘了,相比于昏庸的凤老爹,凰妈妈还是颇具明察秋毫的风范,自然是不会被九昀三两句如此糊弄过去。趁着凤老爹出去的功夫,便拉着女儿回房说体己话去了。
九昀窝在躺椅上,吧唧嘴嫌弃不若她院前那颗老梧桐舒服,左右折腾了两下才找到最舒服的状态,便自然而然的打开葫芦开始喝了起来。
“小九,你这几日你都到哪里玩耍去了,说来与阿娘听听?”凰妈妈笑ii的在九昀身旁坐下,一副随意的模样。
九昀回味了一番口中的琼浆玉液,甚是陶醉的说道:“不就是去找三哥玩去了嘛,不过他也忒没意思了,我呆的无聊了便回来。”
“是吗,那你这葫芦中的琼浆玉液也是你三哥给的?”凰妈妈笑得非常和蔼的拿过九昀手中的酒葫芦,一股子扑鼻的醇香,不是那瑶池里的佳酿又是哪个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呢。
“咳咳咳……”九昀一口咽不下去,呛着了,直觉问了一句,“娘你怎么知道?”
凰妈妈哼了一声,想当年她也是酒国一英雌,喝酒比喝水还痛快,若非为了凤凰窝里留下血脉,又岂能把酒戒掉呢。可酒这东西,尤其是美酒,但凡是爱酒之人沾过,定然是忘不了的。
原来凤凰窝里也是藏龙卧虎的,九昀拍着小心肝,她下回可以很坚定的告诉三哥,她好酒的癖性不是被他熏陶的,分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说吧,跑去天庭都做了些什么?”凰妈妈满意的看着自家女儿难得流露出的,虽然晚了些,但还可心的小崇拜。
九昀嘿嘿笑了两声,“逛逛而已,顺便打了些小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