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帅乌钬目光犀利,“真的?”
多年居于上位的经验和战争杀戮的血气塑造了乌钬,这绝非单纯心性和脑袋可以抗衡。禅元赶快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对方,答:“是的。”
“好。”总帅乌钬手中还不断抚摸虫蛋,有被气血温度回暖的虫蛋钻钻脑袋,外界吵杂的声音在他听来还是一团乱码,但不阻碍虫蛋捕捉到雌父的声线。他灵敏地蹭了蹭总帅乌钬的拇指,露出对雄父才有的示好。
他知道蛋壳外面的大人都喜欢自己这么做。
“正巧,这段时间该让舰队内部熟悉熟悉。免得到时候再组织出现混乱。”总帅乌钬轻描淡写道:“叫小兰花来吧。”
小兰花。
禅元心中惊涛骇浪,抬起头神色如常,“我这就去叫雄主过来。”
他果然与夜明珠家有关系。禅元心想。
看来已经与温格尔阁下见过面了。乌钬心想。
双方因为这个稚嫩的称呼,气氛松懈下来。
禅元钻进门,找块布就开始擦拭自家雄主,动作麻利,抹布还在恭俭良身上掸几下。恭俭良被他弄得扑上扑下,仿若不愿洗澡的猫咪,“干嘛。”
“嘘。”禅元手更快,从头到脸,再到衣服裤子和鞋子。他蹲下身参照军容军纪给雄虫整理裤袜,动作飞快,嘴皮飞快,“总帅乌钬要见你。他与夜明珠家有些关系,应当会照应你。出去后,语气软一点,心里不舒服也不要动手顶嘴。我站在你旁边,牵着你的手,要是捏捏你,你就别说了……雄主,你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吧。”
恭俭良当然不想。
禁闭室是他这辈子睡过最小的屋子,又憋屈又憋气,如果不是禅元进来布置,里面只有一条薄被。恭俭良身为雄虫,这辈子都没想过会遭受这种待遇。他拍掉禅元拍灰的手,“我去杀人。”
“好。”禅元快安抚他,“但不能在人前这么说。雄父之前也教过你,对不对,不然不会送你去学表演。”
恭俭良嘴巴翘得能挂油壶,没有狡辩,没有抗争,难得乖乖被雌虫牵着走出屋子。
自禁闭以来,他第一次踏出这间屋子。
恭俭良的注意力却在禅元的手上,他敏锐感觉到这双手潜移默化着,似乎是掌心的温度,似乎是手中冒汗的度,又似乎是在门后悄悄捏他的力度。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恭俭良说不出来。
他好像个小孩,被家长牵着手出来见客人。有些羞涩地躲在家长身后,悄悄冒出半个脑袋,现客人看自己,就快缩回去。
禅元:……
倒也不用演得这么过。
他咳嗽两声,让出雄虫的全身,“总帅,这位是我的雄主恭俭良。”
“啊!”恭俭良叫起来,“把我的蛋放下!”这可是他的崽,怎么能跑到别的雌虫手中呢?雄虫眼睛都红了,看着虫蛋蹭那老家伙的手指,委屈心理瞬间弥漫上来,他的崽还会对别人撒娇?
凭什么!
难道,这是个和他雌父一样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色胚?恭俭良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总帅乌钬,深深为自家崽的审美感到悲伤。
这还不如他雌父呢?
眼睁睁看着雄主跑偏,拼命捏手还被甩开的禅元:……
听到了雄父完整心声,悄悄停止蹭蹭行为的虫蛋:……
总帅乌钬“噗嗤”一声笑出声,“哈哈哈,好好,我放下。”恭俭良飞甩开禅元第八次拽着自己的手,单手抓住虫蛋,粗暴塞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折返时还不忘恶狠狠踩一脚自家雌君。
居然把他的虫崽抱给其他雌虫!简直是忘恩负义,简直是见权忘崽,简直是……反正就是为了铜臭和名利不择手段的下作家伙。
禅元愣是一句痛也不喊,紧张地追着雄虫跑,“雄主。”
“滚开。”
“雄主,总帅是怕虫蛋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