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虫种还是样貌,他们都是蝶族中最出众的一脉。其名声与美貌传播到其余虫种耳朵中,伴随夜明珠闪蝶共同存在的,还有这个家族的姓氏:
阿弗莱希德。
禅元看向自己的漂亮雄主。恭俭良正在草地上小憩,觉不能杀人,今天只是出来透透气的他,选择在梦里大杀特杀。
“你不会不知道吧。”军雌卡米尔用手肘捅了捅禅元,压低声音,道“你雄主姓什么?”
“他没有家族姓。”禅元心中生出一丝不悦。他对恭俭良滋生出来的养护之心,就像看着鱼缸中的鱼,他悉心换水、投喂,却现自己的鱼儿身上有一道不为人知的伤疤。
纵然这伤疤也是他的一部分,禅元内心升起一股气。他自知作为私生子的恭俭良没有得到家族姓氏,没有继承权也理所应当,再一想到连同雌君戒指到来的庞大财产,禅元这股气完全压在心底,一动不动。
“难怪了。”蝶族军雌卡米尔任务也完成了,大把时间可以坐下来聊聊。他的队友倒联系了医疗组,稍后赶来。数个蝶族军雌叽叽喳喳,倒将夜明珠闪蝶家那些不靠谱的流言和众所周知的事情讲个七七八八。
现任夜明珠闪蝶家家主温格尔阁下,任蝶族长老会第三席长老,在地方上有家族声望,又有权势,堪比地头蛇的存在。
他膝下只有一个婚生子,且家中没有雌君也没有雌侍,孤身一人多年,性情温和在婚配上从不松口。
“之前呢?”
“之前也没有。”在座都是年轻军雌,过3o岁都属于老兵了。从他们出生起,整个夜明珠闪蝶家都只有那一位雄虫家主苦苦撑着,“你是蝉族人,可能不知道。温格尔阁下很少暴露在媒体下,他的四个孩子也不对外曝光……你那个……”
众人看过去,恭俭良躺在草丛中翻个身,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对雌虫们地讨论一无所知。他那件白净衬衫沾了一层草籽,连带裤子上也是,垂落的布料轻曼地覆盖在雄虫身体上,有一种学生时代的纯粹感。
“雄虫不是有优先继承权吗?”
“问题在于,温格尔阁下不愿意让私生子继承家业。”军雌卡米尔对此也很困惑,“夜明珠闪蝶家对蝶族来说太重要了。长老会甚至为这件事改过继承法,双吵得不可开交。”
“是不是有点太急了。”禅元一算时间。恭俭良与他认识在七年前,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听恭俭良提及家庭背景继承权之类的东西。他所知恭俭良与他雄父关系极好。
好到,小雄虫上了初中不愿意分床睡,他的雄父还纵容孩子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不能不急啊。”军雌卡米尔道:“蝶族人都知道,温格尔阁下身体很差,不知道那天就……”
恭俭良忽然抬起头。
他看过来。
卡米尔内心生出一股寒恶,仿佛从草丛中抬起头的并非一个美貌雄虫,而是一条潜伏的毒蛇。
“禅元。”恭俭良道:“我饿了。”
卡米尔顺势而下,从禅元这拿了一些医疗用品,快马加鞭离开是非之地。恭俭良浑身都是草与花,他耳鬓边一两朵,头上三四朵,衣褶里七八朵,满身都是泥土和草木的香气,湿漉漉趴在禅元的肩膀上。
禅元真按照郊游准备这次任务,医疗箱包里不仅仅有医疗急救设备,还有从食堂那拿的盒子蛋糕。恭俭良坐在禅元怀里,心不在焉地挖蛋糕吃。
“你刚刚和他们说什么。”
禅元不愿意拿这些揣测告诉雄虫。他记忆里,雄虫偶尔透露出对雌父的厌恶,却不舍得说雄父一句坏话。在七年之前,自己上大学时还打趣雄虫时上网,会不会被雄父批评。
恭俭良回道,“雄父才不舍得批评我。”
在小孩子心中,雄父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禅元不忍心破坏恭俭良的天真,他觉自己喜欢极致的对照,极致的正反两面。恭俭良越是残暴,越将他单纯的一秒照得圣洁。
“没说什么。”
恭俭良翻白眼,将空盒子放在禅元脑袋上,用手指当做枪,哔哔两下打落。站起来后,他独自原路返回。
禅元追上去,“不玩了吗?”
“没意思。”
恭俭良甩开禅元的手,在附近走了两圈,一个寄生体都没碰到,匆匆结束了这段不算美好的郊游放风。
回去之后,禅元将自己宿舍里的美人卡找出来。
说来有点市侩,禅元将自己的电影资源都转为线上资源,单独储存。反而将美人卡全部带上星舰。学生时代开始,他就了解到美丽是一种稀缺资源,而在性别的权衡下,美丽的雄虫是稀缺资源中的罕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