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入骨,闻君哪堪斟酌?微微寒色,离莫真情哀片许,终不得。。。。。。”
“我的息儿,以后阿娘不在身边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阿娘!不,不要!”
澜息从睡梦中惊醒,背生冷汗浸湿衣衫。
环顾四周,夜灯已熄,身无旁人,应是夜深人静时。
“真是可笑。。。。。。我居然还能再梦到她。。。。。”
自七岁跟着父亲生活后他便很少再梦到关于阿娘的事,不是不思,亦不是不念。
“息儿,从今以后你莫要再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你须谨记,亦须步步为营。。。。。。或许将来的某天,你我母子二人终能再次相见。”
一切都如阿娘所愿,他隐藏了自己的心意,隐藏了情绪。
寄人篱下时事事做到极好,文韬武略各有所精通,成为了父亲口中的好儿子,也成为了旁人眼中最成气候的大少爷,无疑是继承家业的最佳人选。
但是他深知自己的使命,他不能就此止步于前。
“戚浮云,亚摩斯。。。。。。我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起身为自己沏一杯热茶使心静下来,余光瞥向墙上挂着的一柄木剑。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澜丞送他的第一件礼物,剑身粗糙不堪,雕刻方面也实在是没什么技巧可言,在他看来,实属幼稚。
“哼,不过是些小孩子爱玩的过家家游戏罢了。。。。。。”
话虽如此,他却是将这柄木剑挂于房内最显眼地方,平日里更是不准任何人靠近。
热茶微苦,心意回甘。
窗前明月甚是明亮,好似一张笼纱盖住了他的孤傲玉身。
突然,腰间传出一阵灼热感。
掏出灵石,神色不悦。
“说。”
“回少主,尹桢他。。。。。。”
“他怎么了?”
“属下自上次与少主您一别便去楸杨居寻尹桢,却并未见到他本人。属下派了另外几名暗卫分头去寻也查不到他的一点讯息。。。。。。”
“嗯。。。。。。这可就有意思了,既然他一心向死宁死不屈,那便由着他去吧。”
凝炙闻言一滞,满脸不可置信。
“少。。。。。。少主,您就这样放任他独自在外?”
澜息眉头紧蹙,不悦问道,“难不成还要本少主亲自去寻?他可真是好大的脸!”
“不不不,少主,我的意思是,尹桢虽只是一个小喽啰,但毕竟与我们周旋已久,手中肯定掌握着不少我们的信息,若是这样任由他逍遥在外,我怕他会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精心布置的大局。”
“呵~逍遥在外?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没有那个命敢才行。”随即露出一抹邪笑,低头摆弄茶具,“吩咐下去,把尹桢四处逃窜的信息透露给安斯博比家的人,就说他手里掌握着罗那奇萨区的好几处金矿的详细地图,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收拾那个杂鱼,而我们就在这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少主真是高明,这安斯博比家可是掠列菩提国出了名的贪金爱银,手段也是极其狠辣,要是能让他们替我们抓到尹桢那便再好不过了!”
澜息只是抬眼看了看窗外,轻嗤一笑:“你可知我这人最是洁身自好,从不亲手沾染鲜血,所以借刀杀人无疑是我最喜欢的报仇方式。只要能为我所用,何须管对方是谁!”
“是,属下明白!”
结束了通灵石的传音对话,澜息轻抚了抚额头,啧。。。。。。头又开始痛了,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
“希望这次可以撑得更久一些。。。。。。”
昏迷前他又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柄木剑,脑海中想起了最初的那一幕:
“你就是我的兄长?也不过如此嘛!这柄剑就送你了,你生得这般娇弱肯定容易受欺负,以后我来保护你吧!”
“不要告诉爹爹哟,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甩了甩头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终是重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