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幽求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陛下,郯王殿下刚才在内苑狩猎时,被一只黑毛猴子抓伤了左脸。那只猴子动作太敏捷,微臣和众护卫虽尽力保护郯王殿下,但那只猴子还是抓伤了他的左脸。微臣命七个护卫追杀那只猴子,李求欢用一支飞镖打中了猴子的臀部,但还是让它从靠近围墙的槐树上,跳到围墙外逃跑了。”
玄宗越听越有些生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起穿着宽袍大袖的龙袍的左手臂,指着刘幽求:“朕不明白,你今天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如此无能之人?”
刘幽求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是微臣无能,微臣甘愿受罚。”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下,八个护卫加上你在场,还有一个马车夫,先不说你也略懂武功,其他九人可都是练家子,怎么还能让一只猴子伤到了郯王李琮呢?”
“禀告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进入了内苑后,马车夫和马车留在城门内,没有跟我们一起去打猎。我和八护卫簇拥着郯王殿下进入到内苑的内部,路两侧有很多树木和灌木丛,除了主干道以外,小路上杂草丛生。一个瘦护卫先是教了郯王射箭,紧接着看到一只野兔走过,郯王没射中。我们继续往前走,看到路边的亭子里一只漂亮的梅花鹿,郯王刚要射它,它一下子蹿跑了——”
玄宗气急败坏地说:“我问你猴子怎么伤的郯王的脸?你说了半天没用的!”
“陛下,是这样。郯王要到主干道向北开叉的一条小路上狩猎,由于路窄,我们又都牵着马,所以不能很好的把郯王保护在中间。我让守护位把马交给后面的人牵着,让他端着弓箭和郯王并肩走着。我和一个大头护卫紧跟在郯王后面保护他。其他几个护卫紧跟在我身后。郯王怕惊扰了猎物,不允许我们到前面保护他,我只好让两个护卫骑马,从另一条小路绕到前面去,查看有无危险。就在这时候,郯王身后左侧路边的树上,有尖细的声音喊:uoo27大皇子,大皇子。uoo27我正要看树上是什么人,郯王已经回头了,被一只黑乎乎的毛手抓伤了左脸,我们正要上前保护郯王,杀那黑影,那黑影蹿到了北面那棵树的树梢,往北顺着树梢逃走了。我让护卫们去追杀那黑影,我与瘦护卫留下来保护郯王并给他包扎了伤口。后面的情况就是微臣刚才跟陛下说的,那是一只猴子,从城墙边的槐树上跳到城墙外面了跑了。”
玄宗生气地说:“一只会说话的猴子?朕不但在日常生活中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猴子,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猴子。朕博览全书,也没有看到过有类似记载。”
刘幽求跪着低着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陛下,陛下可以问一下郯王,也可以问一下事时郯王身边的瘦护卫。”
玄宗问:“郯王李琮左脸伤得严重吗?”
“郯王殿下的脸上有三道很深的抓痕,一道轻微的抓痕,当时血肉模糊,经过我和瘦护卫给他用应急的纱布处理后,进行了包扎。现在郯王在他奶妈的住处。”
“朕知道情况了,你回去吧。”
刘幽求依然跪在地上不起:“是臣无能,是臣疏忽,臣甘愿受罚。”
玄宗重新坐到椅子上,冲刘幽求摆摆手:“你的事,朕会考虑如何处置的,你先回去吧!”
刘幽求这才站起来,说了一句:“微臣先告辞,愿意接受惩罚。”刘幽求说完这句话,弯着腰退后几步,然后直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武惠妃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腹部已经有明显的隆起了。她说:“内苑里很危险吗?臣妾从未去玩过呢。”
玄宗本来紧锁眉头阴沉的脸,有了一丝缓和:“惠妃啊,朕年少时常去内苑,成年后就很少去了,因为毕竟是人工围起来修建的一处大园林,人为放入的动物,在里面繁衍,供皇室狩猎的,其实很没意思。本来皇室成员有人喜欢去游玩狩猎,但是后来皇宫中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加之内苑的安全也疏于管理,近几年内苑就荒芜了。这不李琮非要去狩猎,做了一些检查准备工作,还是出事了。”
武惠妃说:“不止是陛下对刘大人说的那只会说话的猴子,甚是疑惑,我也是一样疑惑啊,没听说过有会说话的猴子。”
玄宗说:“内苑有猴子不奇怪,奇怪的是以前内苑里的猴子可不会轻易伤人的,更不会说话。这事情太蹊跷了,也许是郯王李琮命中有此劫数。”
武惠妃说:“陛下对郯王可是寄予厚望去栽培的啊,郯王竟然生这样的事,臣妾替陛下难过,替郯王伤心。”武惠妃说着说着,用手绢抹起了眼泪。
玄宗赶忙微笑着说:“惠妃啊,你可不要难过啊,你要保持开心才行啊,要不然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小皇子啊。”
武惠妃莞尔一笑:“臣妾谢谢陛下关心,臣妾腹中的小皇子,如若知道陛下这般疼爱他,一定很高兴。”
这时候杨公公过来了,他鞠躬行礼道:“老奴有事禀告陛下。”
玄宗说:“什么事?”
“刘华妃刚才到兴庆宫门口了,她让老奴跟陛下说一下,郯王李琮的左脸,在内苑狩猎时伤到了。”
“刘幽求已经把这件事禀告朕了。”
“刘华妃还让老奴问陛下,能否让御医去给郯王检查一下伤口,她说郯王左脸的伤口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包扎。”
玄宗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说:“杨公公,赶紧请御医到郯王李琮的奶妈那里,给李琮检查,治疗,并包扎伤口。让御医尽全力治疗,如果让郯王脸上的伤恢复到不那么明显,朕必定重赏他。”
杨公公弯着腰说:“老奴明白了,这就去通知御医,前去给郯王李琮治疗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