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五十……”
要不咋说你猪脑袋!徐长青懒得听她瞎扯,“就破一道小口子,林同志,我还要告他们两口子栽赃陷害讹我钱。”
“喊人家同志干啥,谁讹你钱?咱娘不给钱,我不找你要找谁要,谁让你手贱打人,让你赔钱已经……”
“便宜我?”徐长青接过话,睨了眼徐白蜜,她是懒得再多看一眼,“行,正好我也要和你算一笔账。
从上学那天起每个月我爹回来都会给我零花钱,那钱就被你用了,别想否认,我可以举出不下一百的证人。”
“说这些干啥,你还穿我衣服,吃我零食……”
“我不算你多,就每个月按五毛零花钱计算。再有我从小到大压岁钱,我也不说全部还我,就按一半计算。”
真要让她算下去还得了?徐白蜜急忙喊停,“那你咋不算要不是我娘后来生下你,整个家全是我的。”
“……”
原来如此。
谁都是输家
徐家三房的屋后就有一座小山丘。此山丘上多的是些低矮的灌木,平时给大家打草用的,所以凶猛的野生动物也少。
白成刚背着一个筐冲到山顶时已经累得不轻,见到果然如他所料的徐铁憨又跑来这边居高临下看着山下?
匀了口气之后他就放缓脚步看似气喘咻咻似的嚷嚷着,“你个完蛋玩意儿,跑这来干啥,快来帮哥,哥要断气了。”
明明一米七八的个子,浓眉大眼特别精神的一个小伙子,他就为了搏她一笑还要整出这副怪模怪样。
徐长青心里一暖,正要从石头上起来跳下,白成刚已经窜到她身边放下背筐就跳到石头上摊坐在她身边。
“哥就知道你躲这来了。咋地,赢了躲这边偷乐来了?”侧头看着徐长青的白成刚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赢?
谁都是输家。
一场闹剧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落幕……不过,徐长青心里十分清楚,这事儿还不算完。她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笑笑,“东西就先放你屋里得了,干啥又背上来?”
“还说?今儿哥可亏死了,一天啥都没干就专门逮你来着。”白成刚的胳膊肘拐了一下她,“还不解气?”
徐长青自然明白他所谓的不解气对象是指谁,目视着山下,她摇了摇头,“没,就是觉得很没意思。”
“哟~我咋觉得老有意思了?”
“你说钱是不是很重要?”
“还行吧,其实有钱没票也没啥用。”
“她讨厌我,她巴不得我娘没生下我就她一个。你说我咋就这么没点眼力劲儿,咋就老看不懂人眼色?”
没法唠嗑了。合着我回你话,你却只管说你自个的。
“她讨厌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她。我压根就没大家伙夸得那么懂事,很多时候我也非常委屈,干啥都要我吃亏。”
是啊,谁让你心甘情愿吃亏了?要不咋说你虎,咋说你是个铁憨憨,你真当哥喊你徐铁憨是随便开开玩笑而已?
“后来我就告诉自个,吃亏就吃亏,又不是外人,没瞅爹他和大爷他们哥俩还不是一个娘生的不是也老吃亏。”
“我就寻思着我们姐妹俩还是一个爹妈生的姑娘,相比起来,好像也没啥,再说她是大的,我是小的,我让她不亏。”
“我奶说她懂事迟,我想也是,我就这么一个姐。啥是亲姐妹?打架要一起,她动手我递刀子才是亲姐妹。”
你可真敢想!白成刚顿时倒吸了口气。还她动手你递刀子?信不信她不动手就等你个徐铁憨勇往直前?
“结果……她讨厌我,原来她一直讨厌我。其实我娘就是没生下我,要是二姐在的话,她也没法独霸爹娘不是。”
是啊,咋就讨厌上你了?想不懂,确实想不懂。你个铁憨憨,还有心思寻思这些有的没的,看来是没啥事了!
白成刚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该!我早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多管她闲事,你瞅瞅,不听我的遭报应了吧。”
“你说她这些小心思要是被我娘知道了,她该多伤心。外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我娘有多盼着要个儿子。”
所以我姑的报应不是来了?白成刚挠了挠自己后脑勺,想想,他又伸手去推了推滔滔不绝自说自话的徐长青。
徐长青转头看他。
“行了,多大的事儿,少娘们唧唧。你不对比你爹,比我姑和小姑不就得了。大姑对老姑总好吧?不是也就那个样。”
徐长青吐出一口长气,“是呀,我有些不像我自个了。”说着,她拍了拍双手,“我今儿见着她了。”
“老姑?”
“嗯。”徐长青清了清嗓子开始捏起了嗓音,“真是你呀,亏我还以为眼花了。你啥时回来,咋就没来瞅我呀?”
被鬼上身啦?!白成刚只觉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吓得他连忙一巴掌糊在徐长青挤眉弄眼的脸上。
“不想听?”
“不想听!”白成刚果断摇头,“老姑就是这样子,不单对你爹,她对谁说话都不把门,还不如一个奶娃娃。”
徐长青有心说你还是帮我向大舅他们转达一句吧,想想终究还是作罢,他们大人不是她,未必就真看不出些眉目。
“她没别的歪心思,有,家里也容不得她有。”有所耳闻的白成刚说完就岔开了话题,“听说你还从那狗东西手上拿了二十五块?”
“不是二十五块,是二十五块两毛五。”徐长青摇头,“也不是他的,原本就是我爹的钱,徐白蜜带了不少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