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琅想要去栏杆那里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是手却被楚思茵抓住,被她一把拽了回去。
他趔趄着后退了几步,可依旧扭着脖子,在朝对面那艘船张望。
对面船上的那姑娘就是花灼,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可能看错。
“阿琅!我在和你说话呢。”楚思茵见到他的眼睛还在朝对面看,又气又妒的直跺脚。
“阿茵,等一下,灼儿在那里,她身边有个陌生的男子,我想看看那人究竟是谁。灼儿生性善良,总会轻易相信别人,我怕她被人欺负了。”
喻琅并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耐心的和她解释。
可楚思茵还是不高兴,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直接甩了脸色给他:“我怎么不觉得她会被人欺负?她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单纯啊,阿琅,我看应该是你别被她人畜无害的外表骗了。”
她就一直拽着喻琅的手,不让他靠近栏杆处看花灼。
喻琅有些着急了,但仍然没有对她不耐烦,依旧好言好语的哄着她:“阿茵,你别生气。灼儿明明在岸边,现在却被陌生男子带上了船,我很难放心啊。”
“你不是说你根本不想和她成婚,在想办法拒绝这门婚事吗?我怎么瞧着你还挺在乎她的啊。阿琅,我看你心里想的和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吧?”楚思茵说的阴阳怪气,话语中透着酸味。
喻琅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会想和花灼成婚呢?
他分明一直都在反抗爹娘的束缚,反抗这门婚事。
“阿茵,这不是愿不愿意成婚的事。你也知道我把她当妹妹,哪个当哥哥的见到自家妹妹身边跟着个陌生男子还能放心的?更何况,是我把她带出来的,她若真出事了,我回去怎么和我爹娘,还有花叔花婶交代?”
喻琅自始至终都一口咬定花灼只是他的妹妹。
他对她的担心都是出于自小长大的这份邻里之情。
这么一说,楚思茵的情绪果然好多了。
她娇嗔的“哼”了一声,终于松了他的手。
喻琅扑到栏杆旁,伸头仔细瞧着。
刚才船被风吹的晃动得厉害,他似乎看见那男子的手扶在花灼的肩膀上了。从他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花灼被那男子搂在怀中一般。
莫名的,喻琅的心里泛起嫉妒和生气的情绪来。
类似那种一直属于自己的某样东西被别人觊觎、甚至是夺走了一般的感觉。
他的拳头用力收紧,冲着对面的船只大喊:“灼儿!灼儿!”
两艘船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加上风声、水声,他声音传到对面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了。
花灼还在出神,因为谢沉渊刚才的那句话,并没有听见对面船上喻琅在叫她。
不过,谢沉渊倒是听见了。
他略微偏头,微眯起眼睛朝对面望去,就看见喻琅站在船顶上,正心急如焚的叫着花灼的名字。
而喻琅的身边,站着伯爵府家的千金。
谢沉渊想起来了。
在上船之前,花灼的这位小未婚夫就丢下了她,跟着伯爵府的楚千金上了船。
把花灼这么一个手无寸铁,也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留在岸边,这位喻公子就不怕她遇到坏人,遇到危险吗?
按理说,谢沉渊应该提醒花灼有人在叫她。
但莫名的,他看喻琅非常不顺眼。
今夜就当一回小人好了。
谢沉渊不动声色的朝花灼那里挪了过去。
他宽阔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花灼的面前,而花灼娇小的身子轻而易举就能被他所笼罩,恰好遮挡了喻琅的视线。
喻琅在船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那男的分明听见他在叫花灼了,结果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把喻琅气得直跳脚,当时就想跳湖里,直接游到对面那艘船上去。
楚思茵见到他真脾气了,试探性的问了句:“阿琅,怎么了啊?花灼不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