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高估了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了,你与我这个哥哥之间,似乎从无默契可言。”
萧骑只是皱眉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并没说什么。
只那略带几分不满的执拗眼神显然依旧在执着于某个问题的答案。
见此,萧剑颇为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朝着对面的蠢弟弟招了招手,转头四下环顾一番方压低声音道:“附耳过来。”
萧骑似是没听见般原地站着没动,而且,那两道浓眉还皱的更紧了,眼神中则隐隐带出几分不耐之色。
萧剑见状,没忍住又别过脸暗暗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索性跨前一步,身子贴近萧骑,微微倾身凑近其耳际……
没法子,弟弟不过来,就只能由哥哥过去了。
萧剑贴着萧骑耳朵,这般如是,如是这般的低声说了一通,然后扭过脸,看着这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又问了一遍:“这次,总该听明白了吧?”
熟料,萧骑依旧摇摇头一脸认真道:“没明白。”
萧剑:“……”
萧剑偏过脸上下打量着萧骑,开始认真的忧虑起自己的蠢弟弟似乎变得更蠢了。
鉴于自己愚蠢的弟弟总是听不明白自己的话,萧剑于是也就不再做无用的遮遮掩掩,索性直接高声道:“因为那人是将军夫人派来的!”
言外之意即:此人并不可信!
萧剑之所以突然说这么大声,不只是因为弟弟太蠢小声些完全说不明白,也有侧面试探一下虞北反应的意思。
不过,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视野前方的虞北却是没什么反应,似是没听到萧剑刚刚那声故意大声说给蠢弟弟的话,依旧留给萧骑萧剑兄弟二人一个健步如飞,潇洒如风的背影。
萧剑:“……”
总感觉今日诸事不顺,不宜出行,更不宜带着蠢弟弟一起……
不过,要说眼下最碍眼的,当属前面那个越看越火大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萧剑的心声,前方一路领先不曾回头的虞北这时突然停下步子,回头看向远远落在后方的萧剑萧骑兄弟二人,面色冷凝语气不善道:
“快些跟上来,若是误了将军的事你我均担待不起!”
心下颇为不服的萧剑还想继续杵在原地梗着脖子争辩几句,例如“是误了夫人的事不是将军的事吧”之类的……
怎料,身旁与自己默契全无的蠢弟弟先一步响应了虞北的号施令,侧身擦肩越过自己这个哥哥,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径直朝着虞北的方向而去。
萧剑:“……”
尽管心中各种不服,但无可奈何的萧剑还是只能状似随意的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朝着虞北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去。
花开两朵
各表一枝
浮光寺
后院禅房
“如何?”
一声淡淡的男子声音自紧闭的禅房门内传来。
禅房门外跪伏于地的一黑衣男子垂恭声回道:
“回禀殿下,有确切消息传来,萧腾确实被刺客所伤,只是目下还不知伤势轻重,会否伤及性命。”
禅房内,一身绯色衣袍紫金玉冠束的秦沛鸿闻言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刹那间,眸底光华流转夺魂摄魄,似沾染了点点鲜血的殷红薄唇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略一垂眸漫不经心道:
“再探。”
“诺,殿下。”
门外的黑衣男子恭声应诺后正欲退下,似是忽而想起什么,满面为难之色,略作犹豫后,还是大着胆子隔着门板低声提醒了一句:
“太子殿下,程老嘱咐属下给殿下带一句话,不知殿下是否,”
黑衣男子的话还未及说完,就听禅房内传来一声极为冷淡的“退下”,遂,不敢多言,匆忙行礼告退。
“呵,秦安啊秦安,你如今这副模样,哪里还能算得上是一国储君?”
“太子殿下……呵……”
空无一人的禅房内,戴着银色半脸假面的绯衣男子自嘲般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