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这些暗戳戳的茶艺,他见得多了。只不过以前都是些莺莺燕燕在他面前耍心机竞争,这次他亲自上了,倒也算得心应手。
这么喜欢给人当服务生吗?满足你好了。
害……饭桌上其他嘉宾顿时无语。
这很符合沈临的风格,一贯的厚脸皮。想尝试炒菜,他能大呼小叫喊孙翊辰和顾清屿给他切菜,想吃蟹黄拌饭,也敢开口让人江舸帮忙。
那么无礼的要求偏偏从他嘴里讲出来就显得非常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些好笑,让人忍俊不禁。这种骚操作太沈临了,一点儿都不稀奇。
何所期默默把举着蟹腿的手收回来:“哦,我其实也不是那么会扒。”
没人注意到江舸的僵硬,几句话在他喉咙里酝酿一会儿总觉得不妥,最终只笑着吐出一个“好”字。
沈临仿佛小心思得逞般,不好意思的往宋尧身上一歪,靠在他肩头嘿嘿直笑,视线落在江舸那里,口中却在跟宋尧撒娇:“怎么办啊尧尧,我让弟弟帮忙扒蟹,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吃但是不会弄哎。”
弹幕完全没有看出异样:
【哈哈哈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啊。】
【笑死我了刚才那个表情,贼兮兮的,有种莫名其妙的滑稽。】
【真有你的,让比你小四五岁的弟弟给你服务,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办越看越幻视我家的二哈,我吃饭时候它就蹲我旁边,眼巴巴等着我掉块肉,要是不给它就吭哧吭哧地撒娇拱人……我到底粉了个什么玩意儿?】
宋尧破天荒没翻白眼怼,而是跟着笑了几声,附和着说:“你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大家都习惯了。”
他看得出来,沈临不太对劲。
作为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沈临有足够的经验和技巧掩饰过去不被发现,但宋尧曾经也是拍过不少电影,一眼看穿了些表演的蛛丝马迹。
更多的是直觉告诉他,沈临好像生气了。
因为什么?就因为江舸给自己扒了蟹没给他扒,所以吃醋了?
难不成……宋尧开始神游天外,难道沈临和陶希文错过了,他的真命天子是江舸?
那也不至于惩罚人家做这些啊,沈临这人怎么回事?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本来这种海鲜就很容易被壳把热度闷在里面,扒开时候是最烫的,把江舸手都烫红了,又被里面含的那些水蒸得发白发皱,看起来有些可怜。
沈临一直不说停,江舸在去取第三只的时候,他终于出声:“弟弟别扒了,嘶——”他左手揽着宋尧的肩膀,右手拉过江舸的手,惊讶道,“你手都烫红了,怎么回事,这个温度这么高吗?”
他好像真的急了,拉着江舸的手反复看:“疼不疼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么热,呜……你不疼我看着都好心疼,要不要去上点药?我那里有烫伤的药膏。你是不是傻,热也不知道吱声?”
话都让他说了,江舸还能说什么,只笑了笑,说了声:“没事。”
指尖刺痛,但那点温度远远达不到烫伤的程度,再卖惨就矫情了。
沈临接过了那碗满满当当的蟹肉,把江舸狠狠夸了一通,又隔着宋尧帮他夹了菜以示关心,这才继续吃饭。
宋尧全程围观二人拉手、对话、关心、夹菜,有些思维就按捺不住地开始自由飞翔……
他夹在中间,是熟悉的多余感。
怎么次次都被小情侣隔空秀恩爱啊,没人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现在小情侣都这么玩了吗?不加个第三方reaction浑身难受?非要把别人放入你们的py,知不知道旁人会尴尬?
沈临也并不是很想吃蟹黄拌饭,这么一搞热量太高了,他象征性送了几勺进口。一侧头从宋尧脸上看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怪异的审视表情,像专注又像走神,他心里“咯噔”一下。
回想起来他的大文豪尧尧之前的所作所为,把他跟别的男人拉到一起写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戏码……
沈临大概明白了,然后是长久的无语。
谁都磕,怎么不磕一磕自己的cp?
【这表情我熟啊家人们!】
【又磕到谁了尧尧宝贝?】
【这俩也能磕?dai磕学家啊尧,但是他们撞属性了吧,感觉都是1,这就很难磕了。】
【感觉这俩随便谁跟宋尧搭配都比他们在一起来得顺眼。】
【我开始着急了,别光沉浸在别人的爱情里啊,什么时候考虑下自己?】
吃过饭后碗碟交给了洗碗机,一群大男孩在沙发上餐桌旁歪七扭八,刷手机的、打游戏的、逗狗的……各做各的事情。
孙翊辰躺在摇椅上,拿着画板随手画了些速写,感叹道:“你们圈内的生活日常都这么逍遥自在吗?”
一句话激起众怒,大家纷纷抗议。
“做梦呢,你是没见我们连续一周每天只睡两个小时的时候。”
“一阵儿一阵儿的,作息时而养生时而修仙,全看通告安排。”
“这是录慢综悠闲,录棚内也很痛苦好吧,机器开机基本十二小时起步。”
孙翊辰懒洋洋地勾着线稿:“但是这个综艺真的很闲,像度假一样。”
沈临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那咱们就找点事儿干,省得没素材,等会孙远又唉声叹气地鬼嚎。”
孙导正坐在监视器前,当即怒而出声:“嘿,这臭小子!我就是抱怨两句,怎么能叫鬼嚎。”
一直没出声的江舸忽然讲话:“哥,外面有游泳池,今早刚换好了水,要不要下去游两圈儿?”江舸从被沈临暗戳戳“教育”过了就没再讲过话,称呼也从发嗲的“哥哥”,换成了没什么多余含义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