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竹听不懂舒小涵的这些碎碎念,但也明白她没接着往瞎说的意思,一向带着笑的脸也露出了几分愁容:“舒老师,你说,我们两个该不会是第一个因为吵架而把宿主吵死的系统吧?”
殿下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直到这时舒老师才停止了碎碎念,看着顾聿知蜷缩的身影满目愁容,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聿知这会儿早已疼得昏睡了过去,由徐嬷嬷抱着往主屋的方向去,还没到主屋,就看到了飞奔而来的齐侍卫以及被他扛在肩上,颠得骨头都要散架的秦院判。
“放我下来!”秦院判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再不下来,我就要吐了,等会你给殿下看病吗?”
齐承朗一想也对,赶紧松开手,却不想秦院判没抓住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齐承朗!”秦院判捂着屁股怒吼,“你脑子里面装的水能不能倒出来一点!殿下还没好呢,你把老子再摔坏了!”
齐承朗哪能想到这里,转身将秦院判拉了起来:“对不住对不住,但是殿下还在等着呢,等诊治了殿下后再骂我行不行?”
秦院判这会儿也没心多和齐承朗纠缠,捂着屁股追了上去,身后的小童路过齐承朗身边时,狠狠瞪了一眼,快速跟了上去。
这会儿顾聿知的头已经没那么疼了,意识也渐渐清醒,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文舒二人,努力扬起一抹笑:“文掌柜,舒老师。”
舒老师松了口气的同时抹了下眼泪,满是自责道:“小王爷,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让你受苦了。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这样吵架了。”
她也真是的,和一个老古董,老顽固吵什么,观念不同本来就会产生很多矛盾,她只要教她的知识就好了,管文修竹说什么。
文修竹也忙开口道:“殿下,真的抱歉。小的以后,小的以后会尽可能尊重舒老师的。”
这个女人虽然嘴巴恶毒,但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起码那个拼音就很有用,大不了他以后不说农业便是了。
顾聿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文掌柜,舒老师,虽然你们说你们是系统,是辅助我的。但对我来说,你们也是我的夫子,我不想你们老是吵架。”
舒小涵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伸手虚虚地摸了摸顾聿知的头,心虚道:“不吵了不吵了,以后我说话尽量克制些。”
实在忍不住就说两句,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大吵大闹的。
文修竹也点头道:“小的也是,以后尽可能不插嘴舒老师说的话。”
这段时间文修竹教他算数,舒老师教他拼音,虽然目前还没怎么用得上,但顾聿知知道,这些知识对自己都很有用,所以不管是谁他都很尊重。
听到两人的承诺,顾聿知的小脸上才绽放出笑容:“那就太好啦!”
直到这时,顾聿知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自己诊脉的秦院判,惊得将手马上收回了被子里,警惕道:“秦院判,你怎么来了?我又没什么事情,就是忽然头疼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还准备掀开被子下床跳一跳,让秦院判看看,自己是真的没事啦。
秦院判却扳着脸道:“殿下,臣还在给您把脉呢,您把手收回去,臣怎么把脉?”
顾聿知噘着小嘴将手重新放了回去,偏着头不看秦院判。
之前就听说秦院判每次开的药都比别的太医要苦,也不知道皇兄是不是也怕秦院判开的药,所以才会让秦院判跟着自己来漠北。
顾聿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轻哼一声,皇兄真是太坏,太有心机了。
秦院判轻轻咳了几声,转头看向谢长史和齐侍卫,深吸一口气:“我听说最近殿下上午一个时辰启蒙,下午一个时辰练武,晚上还有写不完的课业是吗?”
谢长史和齐侍卫对视一眼:“这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秦院判差点骂脏话,“殿下这头疼就是累的!”
殿下在接受鸡娃教育
谢长史和齐承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和几分冤枉。
不是,皇子们启蒙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殿下就累着了?
谢长史仔细反思了下最近的行为,琢磨道:“难不成是因为陈典仪?可是陈典仪授课也是在一个时辰内啊?”
不过陈典仪总共也没给殿下授过几次课呀。
文舒二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心虚,陈典仪是在一个时辰内,但是他们不是啊!
因为他们的加课,殿下每晚亥时末才能真正休息。
舒小涵忍不住嘟囔着:“完蛋了完蛋了,我居然到现在才察觉到殿下在接受鸡娃教育。”
顾聿知眨了眨大眼睛:“秦院判,我不累的。而且我刚才晕倒也不是因为累的,是因为……因为……”
他嘟了嘟嘴,虽然不太喜欢陈典仪上课的方式,但不代表他不喜欢陈典仪这个人呀。
而且,增加启蒙内容的是他自己,他不能让陈典仪背锅。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眼巴巴看着谢长史,干巴巴解释:“谢长史,和陈典仪没关系的。陈典仪虽然授课无聊了些,但他学识渊博,很厉害的。”
他也是那次陈典仪和谢长史告状时才知道的,陈典仪当年还是榜眼呢,至于为什么没有入朝为官,他们没说,顾聿知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因着秦院判的眼神,顾聿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还稍稍缩了缩头:“秦院判,我可以不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