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问题,那也是问题,怎么到处都是问题。
顾聿知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好一会儿才道:“这两日徐嬷嬷他们需要静养就先在客栈住着,明日昌州知府若是求见,谢长史就让他进来吧。”
谢长史道:“殿下有什么打算?”
顾聿知犹豫道:“我想让他帮我们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宅子出租或出售。”
母妃说了,他不像别的皇子那样早早选定封地,可以提前建亲王府,所以他到这后最先要做的就是找个住的地方。
见谢长史点头,虽未说话却眼含鼓励,顾聿知备受鼓舞:“就算知府不知,也会安排牙行。我们初来漠北,去牙行打听不仅可能会被误导,也有可能被当成羊宰。但有知府出面,牙行的人就不敢随意糊弄我们。”
顾聿知心里微酸,越到这个时候越想母妃了。
顾聿知挠了挠头:“至于现银的不足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当然,谢长史你们也想想办法,若谁有好的建议,本王重重有赏。”
也是在这个时候,顾聿知深刻的意识到了银钱对他的重要性。
他不会赚钱,但他可以学习。
他忽然就想到了农商系统,如果是真的,文修竹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谢长史收起账本,提醒道:“殿下既已到西北,还是向皇上写信报个平安的好。”
顾聿知连连点头,虽说他是“流放”的,但皇兄私下却派谢长史这样的能人相随,想必,对他这个幼弟也不是真的要赶尽杀绝。
想明白这一点,顾聿知笑的眼睛弯弯,用手比划了一下肚子:“正好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和皇兄说,到时候有劳谢长史了。”
顾聿知到底才大病初愈,说了这么久话有些累了,没忍住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谢长史等人缓缓退出。
一人边下楼边压低声音道:“长史,殿下现在的遭遇,皇上难道没有安排吗?”
谢长史脚步微顿,往回看了一眼,随即笑道:“不管皇上怎么安排,也要殿下自己立起来才是,你我切记自己的本分。”
谢长史等人的谈话,顾聿知自然无法得知,他起身若无其事将门关上,随即坐回到椅子上,忍着困乏无声道:“文修竹、舒小涵?”
昨夜到底是不是做梦,就看现在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顾聿知攥紧了小手,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下一秒,前方两团光影闪现,逐渐变化成了文修竹和舒小涵的模样。
文修竹笑眯眯摇着扇子,舒小涵则一脸温柔,和他之前梦境里的一样。
顾聿知悄悄掐了一下手背,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却小人捂嘴偷笑。
母妃说了,疼的话,就不是在做梦。
见顾聿知迟迟不说话,舒小涵上前两步蹲下,平视着他:“小王爷,叫我们出来可是有事?”
心底的猜忌被证实,顾聿知小脸上是抑制不住地笑:“刚才我和谢长史说的话,你们听见了吗?”
见文舒二人摇头,顾聿知这才哦了声,小脸不自觉的垮了下来:“谢长史昨日盘点库房,发现库房现银严重不足,仅能维持半年运转。”
说通俗一点,就是没钱啦。
他的府邸还没开建就已经没钱了,若是不想办法赚钱,他这个闲散王爷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顾聿知看着文修竹,眼睛亮晶晶地:“文掌柜可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文修竹刷的一下将扇子合上,轻轻在手中拍打:“殿下现银不多可以做些小买卖,但第一这需要时间周转,第二嘛,小买卖也就意味着来钱慢,来钱少。”
他倒是有不少来钱快的生意,可一这里是漠北,人生地不熟容易招人恨,哪怕是亲王,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不是?
二嘛,闻王殿下年幼,他也下不去狠心去怂恿。
当然了,他最怕系统会直接抹杀了自己。
在听文修竹说可以做小买卖时,顾聿知的眼睛瞬间更亮了,随着文修竹的话越来越暗淡,鼓着脸道:“文掌柜的意思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那倒也不是。”文修竹拿着扇子来回走,“初期困难自然要开源节流,殿下想办法缩短府内开支,争取调用最大限度现银。不过……”
顾聿知小脑袋往前凑了凑,眨巴着眼睛:“不过什么?”
“殿下需要带着我去外面的商业街看一圈,小的才能根据当地的情况来看,到底做什么买卖比较合适。”
顾聿知哦了声,小手指了指脑袋:“我要怎么带你们出去看呢?你们可以从这里飞出去吗?”
文修竹笑眯眯道:“不必这么麻烦,殿下只需出去的时候不让我们退下即可。”
顾聿知恍然大悟般点点小脑袋:“我明白了。”
不过顾聿知脸上的愁容是一点也没减少,毕竟哪怕是做起了买卖,也不能一下就解决他的困难。
一直未说话的舒小涵却在此刻上前两步:“你们为什么都要想的这么复杂?”
顾聿知抬起小脸:“什么复杂?”
没钱就要赚钱,这复杂吗?
文修竹显然也没明白舒小涵的意思,讥讽道:“我倒是不知道舒老师一个农业系统,竟还知道如何行商一事?”
不等舒小涵开口他继续嘲讽:“舒老师,不管是什么行业都要切记,不懂装懂,可是大忌。”
他朝着顾聿知弯腰行礼:“闻王殿下可是你我二人亲自选的,你张嘴之前,麻烦掂量掂量自己。”
又来了又来了!
哪怕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也架不住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