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潘眼皮一跳,急忙摇头。
“不记得了?当年,你和王全跟着万芳到了坝下村,揭开了那场谋逆案。若非从马上摔下来,你任期满了之后,就该升太守了吧?”
“你……”
“你装疯,是因为觉得有人要害你吗?”
“……”
“为什么害你?王全得病死了,你从马上摔下,这两件事情,有关联吗?”
听到王全的名字,肖潘似乎更加害怕,他疯疯癫癫的摇起头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和王全都是全州人,我看过你们的档案,你二人师出一门,他做知府的时候,你是这全州下辖县的县官,他升了太守,你就成了全州的知府,怎么谋逆案之后,他升了巡抚,而你还是知府呢?”
“……我、我……”
“也是,你那会儿任期未满,加上后来他突然又死了,你的路就没那么平坦了,是不是?”
“……”
“告诉我,你们跟着万芳到了坝下村,都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言犀凑过去,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对眼睛好看又冰冷,让人莫名的心惊。她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桌上,让肖潘生生打了个冷颤:“一颗毒药,痛足三个时辰,肠穿肚烂。两颗毒药嘛,立刻就肠穿肚烂,你选一下?”
“不、不……”
“装疯卖傻一辈子,的确可以苟延残喘一辈子,但是不回答我的问题,立刻就死。”
肖潘立刻哆嗦一下,瞪着言犀,抖着舌头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还是说,你在谋逆案里害了不该害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案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
肖潘说着,肚子越来越痛,他心里恐惧,看一眼桌上的解药,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一丝疯癫也没有,害怕倒是剩了个十成十。“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告诉我,当时到底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知道当年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肖潘看着她,不明白这个目光冷峻、身手了得的黑衣人,不知为何,想起她刚才那句“装疯卖傻一辈子,苟延残喘一辈子”,心里有些苦闷,目光闪了闪,便忍着肚痛说道:“十年前的事情,我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忘得差不多,那就是还没有全忘咯,记得多少说多少,敢骗我,回头也可以来杀你。”
“我、我……”
“说不说!?”
“我说!我说!不过是你非要听,可不是我要告诉你的啊……”
言犀挑挑眉,拉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黑暗的房间里,一手执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放松极了,又危险极了。
肖潘便在这暗暗涌动的危险气息里,回到了十年前,同样暗潮汹涌的万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