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是自己儿子。
大房的人见苏沫几人在地上挖着什么东西,心里的不痛快终于找到宣泄的地方。
严明觉得脸上挂不住。
“凭什么那个胖子可以有吃的?”
严从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凉薄:既然严明做出选择了,还装模作样问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挖。
尤其是看到严从玲、严从宽、王安安这些人,也能吃上好吃的东西,她心里就更加不平衡。
“听严家自己人说,他们严家被流放,就是那个胖子的夫君贪污。”
“原来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严从玲兴高采烈的喊王安安:“娘,你来。”
到了绿色密集的地方,上面覆盖着一层层墨绿色的东西,走在上面还有些滑。
王安安欣然答应:“行。”
他继续问:“你们挖些泥巴能做什么?”
地软是一种在地面长时间腐蚀柴草而形成的菌类,是一种藻类食物。
不行,不能这样,他作为父亲的威严不容践踏。
她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侄女严从心馋的直流口水,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何时挨过饿?
地瓜苏沫没吃,她把地瓜收了起来。
王家的流放队伍也开始窃窃私语。
罗姒享受着两个孩子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
祖母罗姒被两个孩子这么说道,心里很是不舒服,她用心将养了几年的曾孙、曾孙女,怎么一点不知道体谅大人的心。
苏沫心里一喜。
王安安蹲下:“怎么了小玲儿。”
大房之人看他的眼神也充满讥讽,似乎是在讥笑他:就你这样做父亲的,儿子根本不理你,丢死个人了。
苏沫蹲着将地软一点点挖下来。
“我要吃地瓜,我就要吃地瓜。”严从心索性耍起无赖。
清晨他们都吃的很饱,这会儿体力还充足,地瓜留着休息的时候再吃。
这都是她的钱,祖母说过每次用的时候都会跟自己打招呼,可是每次做好人的都是祖母,从来没有她林梦安什么事儿。
二堂嫂王凤和侄子严从宽在另一边,也蹲在地上挖起了地软。
甚至她想要的东西,祖母也从来没有满足过,她还是要找个时间,把钱要回来才是。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不就是地瓜吗,回头休息的时候,曾祖母给你们两个换一块。”
严从宽这种态度让严明觉得无比尴尬。
严从宽这次更直接,连眼神都没给他。
几人均边挖边走,竟然没有落后队伍多少。
严从心哭的很大声:“曾祖母不爱我了,她只爱她自己,我要几个肉包子,她也不给我买。”
心里因素让他感觉自己走路一上一下的幅度突然加大,那种感觉让他抓狂。
她从地皮上抠下来一点看了一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地软。
然而一想到严从宽说把他丢出去喂狼时的眼神,他就觉得浑身颤栗。
那眼神冰冷、愤恨、恼怒、残暴、悲凉,所有的负面情绪汇聚在一起,让严明在泥石流生的那个夜晚,牢牢记住了这个眼神。
并且一想起来就觉得身上被百蚁爬过,根根汗毛耸立,说不出的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