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暮衣也錯愕極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風頌。
他哭了,似極為傷心,也極其茫然,似他也絕望和不解自己的反應。
羅暮衣從沒看過風頌對著她哭過,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呆若木雞。
風頌垂眸,眼淚洇濕眼睫,他想遮眼和拭淚,在羅暮衣面前遮住狼狽。
但因為被鎖住雙手,他只能側開頭。
但如今的狀況,雖然沒有記憶,但風頌還是感到一股徹底的絕望。
似是如今哭出來,便把自己徹底在羅暮衣面前剖開了。
……捨不得。
他捨不得她。
饒是方才聽到羅暮衣說出「替身」二字,心就悶得如受重擊,但如今的情緒,風頌怎麼還會不明白。
「和離」一事,穿過十年的空缺來到他這裡,卻根本不是他以為的羅暮衣強迫他。
不是羅暮衣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她。
但內心的屈辱繼而遊蕩,也讓風頌明白羅暮衣說的「替身」大概是真的。
他閉上眼,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一句話也不想再說出來。
如今情形,他不會暴露心中的聲音。
過去十年……
而風頌想著這些,什麼都想不起來,識海里傳來針扎般的痛。
「……」羅暮衣卻還在沉默著。
她根本沒想讓風頌這樣。
見風頌無聲地偏頭落淚,閉上眼,她竟生出了幾分無語和無措。
羅暮衣竟不知該怎麼處理了。
她轉過身,望著地上的雪。
他為什麼會哭?
她又沒做什麼啊。
他為何會哭呢?真因為她麼。
羅暮衣也後知後覺自己有點不對。
他失憶了,他們也要和離了,她逼他和與他計較做什麼呀?
二人皆沉默著。
這時,一陣窸窣聲,羅暮衣的蠍子回來了。
蠍子爬到了羅暮衣的手上,發出怪響。
羅暮衣聽了會兒,又沉默了下,道:「蠍子發現了一些端倪。我在此處也是有事要查,我先走了。」
她沒回頭。
又冷聲道:「等我走遠些,便會鬆開和召回你手上的殃見。你一人對付這裡無礙,但也小心些,別讓旁人知道你失憶,我怕有人利用你。」
羅暮衣起身要走。
身旁的人一直安靜著。
羅暮衣突然覺得不對。
她猛地回頭。
只見風頌還躺在那裡,一張臉蒼白,雙眼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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