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夫子站出来:“我带你去。”
景行歪着身子凑到苏木耳畔,小声道:“小木头,你师父在家等你。”
苏木如遭雷劈,师父她老人家不是出门访友去了吗?几时回来的,还比她回来得早。
盛泽稷见小师姐表情不对,抓住时机,一口咬上景行的手。
“哎哟,孽徒。”
苏木拽过盛泽稷,瞪眼看他。盛泽稷眼睛一红,他以为糟老头吓着小师姐,好心帮小师姐出气,她还不领情。
“小泽泽,长大了还流哈喇子。”景行拿出手帕擦拭被咬的地方,见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木,“哟,还哭上了。让这么多夫子和前辈看到,你好丢人啊。”
苏青远抿嘴偷笑。
旁边看热闹的顾思源打了个哈哈,这么多年,景院长还是没个正形:“贵院师生关系真是融洽呢,走,请带我去医阁。”
“顾兄,多多包涵。”几个书院夫子只觉得丢人,簇拥着把顾思源带走。
落月峰上,苏木扒着门框上。苏青远站在身后,看她纠结。
“小木头,你还不进来,是要我亲自出去请你吗?”威严的女声在空中响起。
苏木这耷拉着脑袋,磨蹭地进门。
苏青远轻笑一声,嘴角还没落下,又听见那道女声:“青远,去藏书阁罚抄一百遍院规。”
苏青远一噎,白夫子实行兄妹连坐制,两人无论谁犯错,另外一人都要受罚。他摇了摇头,朝山下走去。
苏木进屋后,看到师父背对而坐,一头青丝如绸缎般散落在红裙上。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哑巴了,不会说话。”声音明显带着哽咽。
苏木从背后环住师父,她无声的说:对不起。
白芷雁这才转过头来,眼中多是心疼,少有责备。她一手将苏木搂在怀里,一手摸着苏木的脉门:“你啊,平日里闯多大的祸,师父都不会责罚你,可你偏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周老怪虽只是个金丹,可他是个邪修,你怎知,你一定能使出那一剑。”
苏木眼巴巴地看她。
白芷雁一弹她的脑门,扶起苏木,朝其背部打入灵力:“这事让你长长记性,平日里多用心修炼,少看些没水平、没营养的话本子。”
直到苏木受不住晕倒,白芷雁这才停手,将苏木搂在怀里。
十八年,足以让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成长到独当一面。
白芷雁仍记得第一次见到苏家兄妹时的场景。
青远受重伤倒在银杏树下,小木头像个小猫似的藏在哥哥的怀里。
只见一面,她就想亲近这两个孩子。起初,青远十分戒备,说什么都不肯交出妹妹。小木头只剩一口气,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会夭折。
她连着数日不眠不休地照顾两人,他才肯说他叫苏青远,妹妹叫苏木。
可怜的小木头,外出一趟受这么重的伤。白芷雁一想到这里就生气,她将苏木安置在床榻上,提着剑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