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又道:“你该不会还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你上回大晚上的跟婧茹去看她,真当我不知道?她手段好得很,现在是你四婶娘,你别把自己给害了!”
“母亲多虑了,今日我只是想送送四叔父,哪知是来晚了。”徐光霁眸中闪过暗色,终于开了腔。“母亲不必总是强调她的手段,我和父亲先前所想又好到哪儿?事情都过去了,儿子回屋温书,儿子告退。”
江氏看着转身就走的徐光霁气得两肋生疼。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知道徐禹谦去提亲后,就找丈夫商量要把儿子的心思给掐断。
宋惋芷实在是颜色太好,就是父子两是看中她娘家势力为先,她也不得不妨。
当时丈夫还觉得她小题大做,如今看儿子所做所为还是应了她的猜想,真真是对那宋惋芷上了心。如若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和儿子说是宋惋芷暗里勾搭着徐禹谦,眼下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宋惋芷就是祸水,颜色太好的女子出身再好也不适合做嫡妻,也庆幸她没有进长房的门,不然她儿子眼里估计也只得她,自己也要靠边站!
江氏越想心中对惋芷就越愤恨,咬牙半会才甩帕子回了屋。
那边,惋芷正喝着婆婆给塞手上的鸡汤,暖暖的心里异常舒服。
“老四离家也正好,你在我这好好养几天,他一个爷们哪里懂得照顾你。”
徐老夫人在宽她的心,怕她添离愁。
惋芷明白的,感激朝她笑,小声道:“四爷待媳妇很好。”
徐老夫人高兴的笑了起来,慈爱看着她不语,直看得惋芷整张小脸通红,才跟她说起家长里短还有与徐家交好的世家。
惋芷听得有些头晕,实在绕起来太多,有些还是在认亲时没有过来的。
“这些听着是复杂,可也不难分清,以后缝节送礼的你就到我这来,帮我一起理礼单再多见见就很快能对清楚。”徐老夫人看出她的窘处,安抚她。
这是要指点她为人处事,惋芷对她越发感激,郑重点头应是。
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徐老夫人又是开怀大笑,是一百个满意。心里暗道年纪是小些却是通透上进的,老四身边总算有人能知冷知热了。
从这日起,惋芷就跟在徐老夫人身边,服侍她日常起居,听她说些徐禹谦小时候的事,帮着她一起整理园里花草。
她也终于见到了徐四爷所说的那双小鹿。
喜欢在后院吧嗒吧嗒的抬蹄子散步,初见她时一避三尺远,是很像刚见着徐四爷的她。惋芷那整日都是笑眯眯的。
槿阑院后园要建小楼,惋芷就给程氏去信,要王妈妈送盆栽的事缓一缓。又想到兄长与堂兄也要下场,在信中关切近况,要她帮忙叮嘱着些兄长,近些日子就别熬夜看书。本想提徐禹谦外出之事,又怕继母要多想或生不满,三思后还是作罢封了信让玉竹跑腿。
宋府自从二房接连出事,就没有消停过。
程氏接到信,见惋芷一切都好,姑爷还要给她建暖房建小楼的,乱糟糟的心总算有了一丝平静。又亲自拿着信去寻继子,让他看妹妹对他的关切。
宋承泽内心欣喜,面上淡淡的把信交回给程氏道:“母亲回信时帮我带一句,要妹妹多注意身体。”
继子总是板着一张脸,程氏早已习惯,笑着又叮嘱他几句带着丫鬟婆子呼啦啦的走了。
待她一出门,宋承泽看着手边的书走了神,然后就径直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