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一眼,着实还蛮合衬的,总比星辰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直等到中午时分,星辰才回来,鼻息有点喘好像颇累的形容。汐然当时正在冥想,调动的精神力时诡异的发觉有一团灰蒙蒙的雾气接连在她的精神力上,好似是粘附,甩也甩不开。
本是有点着急,睁眼看见星辰回来,且气息不稳神情疲倦的模样,唔了一声,意思是,“你还好么?”
星辰望了汐然一眼,复又低头看着地上已经干掉的汁液。
看了一阵,静静敛着眸的走近,“兹……”一声极其尖锐的刮摩声响起,却是他以爪子甚为平淡的将母狼的形象刮了去,冰地之上划出一道道颇深的爪痕,翻起着凝白的雪晶,映衬着地面母狼裂开嘴,红艳艳喜庆的色泽,显得略有些诡异。汐然一呆,见它又转眸望了一眼旁边的小狼,一下慌了,竟喊出声道,“你……你做什么!”
星辰也是讶异汐然怎么会突然出声,不由抬起头来。莹绿的目光之中冷芒一片,若极地深渊千万年冰封的冷霜,咋这么一瞧上去竟叫人通体发寒,有些瑟缩。
汐然给它那种眼神一望,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想起星辰它怎么都是一匹狼,若是自己将它惹火了,她现在又毫无反抗之力,会发生什么着实是她不能掌控的了,当即也就闭了嘴。
星辰见汐然有些吓到,眸子中竟拟人化的闪过一丝懊恼心疼的情绪,也不再去管地面上的鬼画符。一个纵身便是跃到了床上。
汐然见它近身更加瑟瑟,慌忙之下,睁着眼,有点委屈道,“我不知道你讨厌那个,下……下次不画了。”
她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自从来到这个异世之后就不曾有过。
星辰走到了她手臂与身子的缝隙中,整个趴下将下面的汐然压得够呛,舔一口她的唇,眸中的冷芒也瞬时消散了去。轻轻讨好的呜咽了一声,凑在她的颈脖便睡了。容汐然在那兀自的琢磨,它这般的反应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不火又不火了?
斜着眼,小心翼翼的撇了眼母狼画像所在,猜想,它莫非是给别的狼伤了情了?那一爪划得,直接半边身子都没了,多大的恨啊。
正是打量,埋首在她颈窝的星辰突然抬眸扫了她一眼,汐然像是被抓到做坏事一般,讪讪缩回目光时,心中都抖了抖,忙送不迭的一揽它的头,按下来嗯嘛的在它脸上亲了好大一口。
这么安慰很有效,星辰很受用合了眼,睡去了。
星辰好似很累,这一觉直到半夜才醒。汐然早已经饿得不行,望着天上数绵羊,连手臂都给它压得发麻。
星辰睡觉为什么总往她怀里钻,而且不抱着它都不行,这种事汐然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透彻。现在它正好醒了,自己又能讲上两句话,故而在它衔来果实汁液的时候,忍不住就开口问问,“你……恩,咱们一人一个床怎么样?你看,我是伤员,身上一动就痛的。”
星辰一怔,神色莫辨的瞧着汐然许久,直将她瞧得心底发毛,也没个实际点的反应。
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忽视的继续给喂吃的。
汐然饿昏了,且而这汁液调的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实在是香甜又可口,就没继续逼问的再喝上一大口。
无事的时候,扫了眼睡得像个茧的小银,感知到星辰身边的低气压,自打圆场,“唔,不过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你是觉得挤一起暖和一些是吧?”砸吧砸吧嘴,“其实我过两天应该就能下床了,到时候你能送我回去嘛?总比一直在这麻烦你的强。”
“碰”的一声,竹筒掉落,在地面滚了几遭,里面的果液尽数倾泻了出来。
汐然移眸看看星辰霎时静滞的神情,以为它可能是觉得带着她有些麻烦,并不乐意。但回去是必须的,还得带上小银,靠她一个人决然不可能,只得再小声的跟它商量,“我家并不远的,就在千灵镜州。”
见它继续凝着她并无反应,想了想,顿时想到个绝妙的好主意,“我……我家有个很好找的人,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他能带我走的。”
星辰的眼神中晃了晃,虚无的眸光直直的望进汐然的眼中。
汐然一喜,以为这下有戏,思索了一下,忙道,“他叫容尘,人群里望去,最温柔最好看的一个便是。”
☆、明朗
星辰是个怎样的态度,汐然一直有点想不明白。
它对她很好,她是感知得到的,但这回她同它说回家之事,它却点滴反应都不给,给她喂过果汁之后,转身就离去了,好像并不很乐意。
汐然躺在床上也是蔫蔫,想星辰若是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强求,左右她专心恢复起来也是颇快的,到时候扛着小银回去不算多麻烦,只是需要一点体力。如此打定主意,便开始专心的疗养起来。
那团附着的灰蒙,汐然起初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试着吸收了点,发觉都是浓郁的空间力量。再深度的吸收,便好像触到另一团的精神力,丝毫不相排斥的开始融合了。心中一喜,顿时也明白了是天衍的相助,吸收起来就更无甚忌惮了。只不过因为精神力本就浅薄,连控制自己身体尚且不得,吸收起东西来就愈发的缓慢了,好在她并不心急,慢慢候着。
隔日。
疗养完毕之后,身子上的僵硬感消散了许多,但还是不能支身坐起来,身上不疼但是一阵阵无力的发麻。
地面上的画不知何时被星辰掩盖了去,那几个被她划去的字却还留着。星辰从门外进来,携着她今日要吃的果蔬。眸光往地面扫了扫,再一偏头瞧着门外好似是询问她要不要出去。
汐然先是一个激灵忙准备欢喜应下,但转念若是拖得久了,依现在恢复的进度来看,不晓得能不能赶上自己的成人礼。若是不能,就出大事了,遂开口道,“不用了,我还想再冥想一下。”
这种时候才切切的关心起来,距离成人礼的时日好像不多了。昏迷的的日子里,也不晓得到底过了几天。
听得她如此回答,星辰好似有点意外,转瞬又想到了点什么,没多纠缠,跃到床上卧着就不动了。
每次汐然看见星辰,他总一副很累的形容,在她边上睡觉的时候会比较多,要么就是离开了冰室。
待得午夜,许是得以吸收精神力,恢复的速度加快,她感觉有点渴的时候想探探床边的水喝,没想一个心急竟然自己起身坐起来了。
星辰被她弄醒,睁眼看了她一眼,就准备往她怀里钻,汐然摸了摸它的耳朵,“我下床喝口水。”
星辰听言,趴在原地不动了。
汐然下床之后拿了床边的竹筒,里头蓄着水不过都结着挺厚的冰,只得放在火上稍微煮一煮。摆弄好了,又转身一瘸一拐的朝小银走去,她的左脚好像伤得还挺严重。
由于汐然本身的精神力恢复了一点,一直负累压着小银‘生命共享’的压力也少了些,她近来总能感知到小银偶尔会像是做噩梦一般,突然悲伤或是惊恐。早前并不能下床,只能隔空在精神联系上的安慰总还是让她心中有愧,缓缓蹲在小银面前时,看它浑身是伤的模样,也便更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