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看到卫南辞等人进城,就预感到了不妙,入夜后就想着先跑路躲躲。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卫南辞的人给堵在了城门口。
“你带走问问吧,让他们都录个口供,将事情呈报给州府。”卫南辞朝殷时道。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再问的了,他也不想听这俩负心人在这里互相推诿。
“呈报的时候说清楚,此事我会盯着,若有人想徇私,让他掂量着点。”卫南辞又道。
殷时闻言忙将人都带了下去,那县令还想求饶,让殷时直接用破布堵了嘴。
“你说,州府的人会怎么判?”原悄问卫南辞。
“让狗官赔银子,削了官职,可能还得受点罚……至于那个刘二,让他对那母子俩负责。”
“那刘二就是个人渣,他能付什么责?”原悄道。
“你觉得应该怎么判?“卫南辞问。
“让他赔钱,每个月给那母子俩银子,要是抵赖就让他坐牢。”原悄道。
以这刘二的人品,真让他照顾那母子俩,说不定会被他虐待。
“有道理。”卫南辞朝一旁的亲随道:“跟殷时说一声,把原司使的话一并呈报给州府,让他们这么判。”
原悄:……
这么随便的吗?他只是随便说说啊!
“那能不能把狗官阉了?”
“大渊朝的律例里没有这一条啊。”卫南辞失笑道,“不过此番闹这么大,他定会付出代价的,官当不成,往后府里估计也请不起丫头了。”
原悄闻言这才放心。
事后,卫南辞又让人叫那少年叫了来。
原以为他得知此事会有些难以接受,没想到他听完这一切,倒还挺冷静。
“你是不是早就有所觉察?”卫南辞问。
“刘二表哥……我怀疑过他,可我没想到……”
“此事到此为止,往后好好照顾你阿姐和外甥。”卫南辞道。
“多谢大人。”少年朝卫南辞磕了个头,抹了把眼泪。
原悄转头看向余敏行:“小余大夫……”
“行行行,明日去帮着姑娘瞧瞧病。”余敏行打了个哈欠。
少年闻言又要朝原悄和余敏行磕头,被两人拦住了。
一场官司闹得快后半夜才算落幕。
原悄草草洗漱了一番,这才觉出疲惫来。
“咱们大渊朝也算国泰民安了吧?竟还是有这样的不平事。”原悄躺在榻上,颇有些感慨。
“这世间只要有人,就会有不平事。我师父当初卸任禁军统领时,就是这么朝我说的……他说未必要守在京城,才是为朝廷和陛下尽忠。他到处游历,一样可以做很多事情。”
卫南辞走到榻边,原悄便朝里让了让,给他留出了一个位置。
规规矩矩地贴着榻边躺下,看起来竟是有些紧张。
“你将来会一直留在京城吗?”原悄问他。
“不会。”卫南辞回答地很干脆。
“为什么?”原悄有些惊讶。
“我与你二哥师出同门,若我们二人都在京城任要职,日子久了会惹陛下猜忌。”
原悄心中一跳,忽而想起了原君怀说过的那番话。
只要他二哥和卫南辞保持现状,两人就可以一直相安无事。
卫南辞这意思是,他打算和二哥和好了?
“睡觉。”卫南辞抬手熄了烛火。
原悄本就犯困,出于连日来的习惯,翻身便窝到了他怀里。
卫南辞身体一僵。
原悄这才意识到,他们这会儿还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