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派出所同志正忙于清理伤员,武子留意到旁边有一辆崭新的钱江125,而宋锦阳的重庆8o就在近前。这车究竟归谁所有?这小子眼珠一转,唤来一名小兄弟,悄无声息地将车骑走了。
宋锦阳视若无睹,他心想,这辆摩托车若不是自己人的,那必定是车匪路霸的,骑走也算是当作工钱了。
他安排除潘江之外的五名保安队员带领车队回去吃饭,留下潘江协助调查。
一番清理后,己方无人受伤,对方不过几人受了些皮肉之伤。回想刚才的场景,可谓恐怖至极,沟里之人堆叠在一起,原以为不死几个都算是好的了,却不想连像样的伤员都没有。
经武子和潘江证实,这些地痞、路霸不仅未携带凶器,在打斗中也未全力以赴,仅做了些许抵抗便直接认怂。这实在不合常理,这些人平素凶悍无比,如今在自己的主场却变得如此软弱,着实令人费解。
经过现场调查,找出了五名组织者,他们的口径一致,只求财,不伤人命。
王副局长和刘所长商议后,决定将五名组织者带走作进一步调查,其余人员则暂时放掉。
汉碑交易的事宜上午未能谈妥,下午继续进行。宋锦阳带着尤董事长爷孙二人,来到银行地下金库。汉碑的真伪已无需质疑,剩下的便是价格问题了。
银行这边,和从前一样,交易过程中,仍然邀请吴行长和张然在场。宋锦阳先提出了八百万的高价,这把吴行长和张然都吓了一跳,上天要价落地还钱不假,这也太没谱了。上次梁董事长最高出到八万,这次宋锦阳直接干到一百倍,要到八百万的天价。张然以为他疯了,都准备去医院给他看病了。
谁知这个尤老头也陪他疯了,开口还价二百万,饶是见过亿万资金的吴行长,心脏都狂跳起来,一块石头二百万,简直是疯人院里出来的。
然而,宋锦阳并没有见好就收,又经过了三轮讨价还价,最后尤董事长出价到三百万不再加价,宋锦阳降到六百万不再降价。最后交易仍以失败告终。
凡事要留余地,尤董事长是一位真正的买主,宋锦阳最后要请这爷孙二人吃一顿饭,老人家说回去还有事,双方约定明天中午聚一聚,便分别离去。
此时的议价过程颇为蹊跷,它并没瞒过吴行长的眼睛,他开口问道:“小宋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卖啊?”他现,宋锦阳将价格降到六百万后就坚决不再让步,似乎生怕这宝贝被别人买走。
其实,宋锦阳心里清楚得很,这件前世能暴涨到天价的宝物,他现在怎么可能轻易出手呢?而且,就像他跟赵书记说的那样,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瑰宝,无论出多少钱他都绝对不会卖的。他要将它留给千秋万代。
他之所以表现出要卖的样子,其实是个幌子,他是想让对方出价,然后拿着这个价格去银行贷款。
对于吴行长的质问,他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银行行长这种人,可都不是吃素的,每次交易都把他这个不相干的人请来,肯定是有所企图的。凭着他职业的敏感性,宋锦阳的那点小心思,自然也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啊。
分手的时候,张然喊住了他,说道:“大哥来军区办事,要不要一起回家见个面?”
张然的大哥名叫张辉,现任半岛要塞副司令,级别副师,是东山军区最年轻的副师职军官。由于军务缠身,他很少回家,宋锦阳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
宋锦阳对这位军中新星印象很好,原因来自于张辉的一句话。有一次,长夫妇和张辉兄弟闲聊时,说起某位长家一年换了七名公务员。
张辉说道:“大家都是父母生养的,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我都三十多岁了,回家你们还会对我嘘寒问暖的,那些十八九岁的孩子在长家服务,他们的父母得多担心啊!我觉得对家里的工作人员应该好一点,多宽容一些。”
这段话是他路过小客厅时偶然听到的,想必是张辉的真情流露。贫苦家庭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为奇,可张辉出身高干家庭,而且当时还是团长,能有如此觉悟,实在难得。
他在路上买了些礼物,还特地挑了件孩子玩具,准备送给张辉带回去。
跟着张然到家,客厅里有几位客人正往外走,其中一位客人令他印象深刻,那人是现任直属政治部处长。他曾与人合作创作出了《最后一个军礼》,八二年这本书还被改编成电影,书和电影宋锦阳在前世都看过。这位处长也是某位长的公子。
这个时期,长的孩子中虽然出了个别纨绔子弟,但也不乏真正的人才。
送别客人后,张辉轻扶着宋锦阳的后脑勺往回走,边走边问:“听说你要开市?”说着推开了门,让宋锦阳先进去。
这位年轻的张副司令个头和宋锦阳相当,长得英俊威武,和长一样,面容和善。
宋锦阳回答道:“是啊!准备腊月二十开业。”临近春节,大家习惯用农历来计时。
张笑从楼上飞奔下来,兴奋地插嘴道:“还有三天就开业了,我是不是可以去打工赚钱啦?”
小姑娘并不缺零花钱,也不缺衣服穿,她只是想用自己挣的钱打扮自己,给爸妈买礼物,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成就。
“当然可以,”宋锦阳半开玩笑地说,“你可以去帮我点钱。”
“切!”张笑一脸不屑,“能有多少钱要点啊?”她可不觉得数钱也算一份工作。
宋锦阳云淡风轻地说:“一天大概有个二三百万吧。”
这不是吹嘘,他心底的数字比这还要高,也不是提前露财。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来送礼的,这个“礼物”必须从钱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