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清凝视着BJ的夜景,眼中泛起一丝湿润。这时,尚玉璟的电话打破了夜的宁静,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夜幕下的一阵微风。
“在哪?”他简短地问。
“我在新光天地,怎么了?”江芷清有些疑惑。
“十分钟后我来接你。”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犹如银色的猎豹,稳稳地停在了商场门口。尚玉璟摇下车窗,眼神深邃而冷酷示意她上车。开车的间歇,他抽出一只手在眼眶周围轻轻按压,仿佛想要驱散那沉重的疲倦。显然,这位华邦的一把手最近过得并不轻松。江芷清看到他如此疲惫,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便提议道:“要不,我俩换一下吧!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开车。”
尚玉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停下了车。他下车与江芷清交换了座位,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今天去国子监吧!玲姨已经让人把屋子收拾好了。”尚玉璟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玲姨是他家的保姆,一位在尚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从小看着尚玉璟长大,所以尚玉璟跟她特别亲。她老家也是西南一带的,当初见到江芷清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会儿两人在国子监住的时候,玲姨就隔三差五的从尚家老宅过来,给他们变着花样儿做好吃的,每次都会把冰箱给他们塞得满满当当的。
见江芷清半天没吱声儿,尚玉璟又补充道:“放心,我没跟玲姨说是你过来住!像你说的,不想要别人知道我们现在的床伴关系。”果然,他还在为这两个字耿耿于怀。
“玲姨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江芷清一边熟练地驾驶着车辆,一边侧过头,关切地询问着玲姨的近况。
尚玉璟微微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挺好的,就是现在年纪大了有点健忘。她老念叨着你,下次来BJ去看看她吧?!”
“好,我到时候去看看她。”两人的对话在车厢内回荡,伴随着车辆的行驶声,很快就到了国子监。夜色中的国子监,古朴而庄重,仿佛一位沉默的老者,静静地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江芷清停好车后,就默默跟在尚玉璟身后一起走进去,看着那熟悉的“126”门牌号,江芷清的心颤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雕花大门,门楣上雕刻着吉祥的图案,寓意着家族的繁荣和兴旺。门上的铜钉闪闪光,历经岁月的洗礼,仍保持着原有的光泽,显得既古老又尊贵。
跨过门槛走进四合院后,地面上的青石板平整而光滑,仿佛能映照出历史的痕迹。院中的绿植错落有致,里屋简洁的线条布局,搭配中式家具的内敛、质朴的风格,更富现代感与典雅。这里的陈列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自从江芷清离开后,尚玉璟就未曾再次踏入这座四合院。家中的佣人定期过来规置打扫,让这古老的院落看起来始终整洁如初。那日,靳霖细心地询问他是否需要添置些什么,尚玉璟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希望能保持这里的一切原样,仿佛这样,江芷清就能找回那份熟悉而温馨的感觉。
步入屋内,尚玉璟换上了舒适的拖鞋。他随意地解开领带丢在一旁,然后无力地躺倒在沙上。他的手紧紧按着额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疲惫与不适。江芷清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走近他身旁,用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现他有些烧。
“尚玉璟,我们去医院吧。”她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她知道,尚玉璟从小就不喜欢看医生,每次生病都得她费尽心思地劝说和陪伴。
“不去,我吃过药了,眯一会儿就好了!”尚玉璟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显然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不想再说话,只想安静地躺着休息。
江芷清默默地拿起一旁的毯子,轻柔地覆盖在他身上。她又取来湿毛巾,仔细地为他擦拭着手臂和额头,希望能帮助他物理降温。她忙前忙后地照顾着他,直到他安稳地睡去。
当尚玉璟醒来时,他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粥。江芷清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的身影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温馨而熟悉。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两人曾经共度的时光。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那是从心底涌出的温暖与幸福。
“你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江芷清从厨房走到尚玉璟身旁,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现在退烧了,我给你煮了点粥,你多少吃点吧。”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里是难得的体贴。
尚玉璟刚刚经历了烧的折磨,此刻实在没有什么胃口。他端起桌上的粥,舀了几勺放在嘴里后便放下了。随手拿起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拍了拍沙的位置,示意江芷清坐过来。
“明天的飞机是几点的?”尚玉璟漫不经心地询问。
“中午十二点。”
“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给靳霖了,以后每个周末他都会与你确认时间订票。如果我这边工作有临时变动,他也会及时通知你。”
“好”
“衣帽间里已经按照你的尺寸给你准备好了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再跟我说,我先去洗个澡”尚玉璟从沙上起身,脱掉上衣自顾自的往卫生间走去。看到尚玉璟进去之后,江芷清这才在屋子里参观起来,衣帽间给她备齐了一年四季的衣服、还配备有腕表、珠宝和包包等,化妆品、护肤品和香水也都很全,一度让她误以为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其中还有一个衣帽间是尚玉璟的,从衬衫、西装、马球衫、大衣都是清一色的灰白黑色调,简约且有质感。打开他的腕表收纳盘时,里边有一块万国的柏涛菲诺系列安静的躺着,皮质的表带有些泛旧磨损了。跟旁边的百达翡丽、江诗丹顿相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江芷清看着这块表陷入了沉思,这是14年他俩去蓝色港湾跨年的时候,零点钟声响起后尚玉璟送的新年礼物,两人的是情侣款。江芷清的那块在深圳的家里完好无损的放着,本以为他这么恨她应该丢了才对,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尚玉璟还留着。
“我洗好了。”不知何时,尚玉璟已经换上一身灰色家居服,倚靠在门口。他的头上还挂着水珠,一出声便吓了江芷清一跳。她捂着胸口,受惊地看着他。尚玉璟看着她受惊的样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尚玉璟,你就不能出点声儿吗?”江芷清的胆子向来就小,此刻她正捂着胸口,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你自己在这儿呆,还怪别人?”尚玉璟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赶紧去洗吧!”
江芷清离开后,尚玉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腕表上。她的眼圈红红的,难道是因为看到了这块表吗?
江芷清洗完澡出来,身穿一条绿色真丝质感的吊带长裙,头随意地挽成一个丸子头,不施粉黛也美得娇艳欲滴。她身上的山茶花香悄然弥漫开来,让尚玉璟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他二话不说就抱起江芷清走向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炽热而有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的气息微热而急促地喷在她的耳朵和脖颈上,让她感到一阵酥麻。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腔,贪婪地搜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江芷清的脸上泛起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她紧闭双眼迎接他的热情。最终,一股暖流在尚玉璟体内急促蹿动,意乱情迷之时他唤着她的名字“恬恬”、“恬恬”……在这暖橘色的灯光下,情欲的氛围肆无忌惮地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几乎要窒息。
一场缠绵过后,尚玉璟坐起身,从床头拿起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才缓缓开口:“一直都没问你,大腿内侧的疤是怎么回事?!”江芷清的大腿内侧的位置有一条大约45厘米的疤痕,像一条蜈蚣般显眼。
听到尚玉璟突然这么问,她一时竟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这条疤痕背后关系着他们曾经失去孩子的真相。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快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之前「陌玉」装修那会儿,去现场摔了一跤,不小心挂到了钉板上!当时还流了好多血,去医院缝了2o多针。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去做下疤痕修复?”
“留着呗!干嘛遭那罪!也不影响,我就是随口一问。”尚玉璟的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她是那么怕血、又那么怕疼的一个人,都无法想象她当时去医院缝针的样子该有多痛苦。
江芷清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连忙岔开话题:“尚玉璟,我觉得这里还差一样东西。”
“差什么?”他好奇地问。
“你可以把团团接过来吗?”提到团团时,江芷清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过几天我让人把它送来吧!”话音刚落,尚玉璟的电话响起,江芷清不小心瞄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惊慌恐惧的样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抖。
尚玉璟起身穿上衣服,接起电话。他的声音变得冷漠而疏离:“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尚京溱的声音,虽然语气和善,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璟儿啊,听说你回国子监住了?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尚玉璟心中一紧,连忙打着哈哈:“看您说的,这又是谁在您跟前儿胡诌呢?”
尚京溱继续说道:“上次你张伯伯带国外友人在颐和园参观,见你带着一个姑娘上了车。有这回事吧?爸提醒你啊,张伯伯的女儿再过半年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大家见个面,把婚事敲定了。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了!您在我周围布了那么多眼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尚玉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芷清,脸色变得沉重、心里竟萌生出了些许愧疚感。虽然她没有逐字逐句的听清,但也能从尚玉璟和他父亲的对话中猜出个大概,只是用淡淡的笑容掩饰着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挂完电话后,尚玉璟顺势回床上躺下,江芷清用故作疲惫的声音说“尚玉璟,我有点困先睡了!”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但还是能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中感受到她的不安。尚玉璟将她从床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从背后用手环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丝里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