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阳光,在一片昏暗中,谢长渊又一次当面见到了那个少年狙击手。
医生在手忙脚乱的检查他的身体状况,而谢长渊却细细打量着床上的人。
不同于上次的匆忙一瞥,这次他认真描绘着少年的相貌,心里又想着他那天晚上面对险境时的表现,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拉拢他加入的想法。
华抒的那个神秘的老板到现在都没找他麻烦,想来也没有多在乎这个手下的死活。
只要自己许诺足够的利益,这个少年未必会拒绝。
所以自己现在必须要治好他。
“谢先生,这位的身体……”医生犹豫着走到他身边。
“他的身体还有其他问题?说。”谢长渊眉头微微皱起,催促道。
“这位先生以前似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反复受伤,身体的免疫系统已经严重受损。不瞒您说…我在成为您的私人医生前也替其他异能者检查过身体,他们的恢复能力都强大到不科学,可这位先生……”
“你先说怎么能让他快点醒过来。”谢长渊脸色变得越难看。
按理说狙击手一旦被现行踪就必死无疑,可要是没人现他们的藏身之处,这将是一个世上最适合暗杀的安全职业。
在他的情报中,从未见这位狙击手失手过,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医生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在他身上生过。
“输点液,吃点药,今晚就能醒,但是以后就别想着能像其他异能者一样高强度战斗了。谢先生…那伤…像是人为的。”
最后,医生小心的指了指床上的人被绑在一起的手腕和露在外面的一节小臂。上面隐约能看见细细的不规则愈合线。
医生回去取药了,谢长渊则一个人站在床头,身形僵硬。
他明白医生的意思。这少年曾被人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过皮肤,还不止一次。
现在已经过了那个研究异能者的实验盛行的年代了,人们早就现凭他们现在的设备是无法研究清楚异能者的“变异”原因的了。
但是…那个时代还留下了漏网之鱼。华抒的那个老板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丧心病狂到拿自己还年轻的手下做实验。
看愈合程度,那创口至少有两三年了,而两三年前这少年应该还没成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md。”谢长渊没忍住骂了一声。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房间待下去,这少年的经历让他心情有些复杂,他需要回书房重新梳理一下对这人的招募计划。
医生来给顾棠又换了一次药,还注射了什么东西,就脚步匆忙的走了
那个原本该在今天看守顾棠的异能者这才走进暗室,关上了门,走到床边坐下。
“真是个小可怜呢。”刚才谢长渊和医生的对话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也对床上人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位青年正是那天帮顾棠的目标躲过一劫的土系异能者。
他将拧好的毛巾贴在顾棠侧脸上,指尖触碰到那烫的脸颊时还停留了一瞬。
虽然对这少年的威胁程度了然于心,但看着这么一张脸还真是……让人难以生出哪怕一丝警惕之心。
这对于他现在的任务来说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方宇虔想。
而且那医生刚才说这少年今晚就会醒。
想起他之前的土墙被对方轻松打破的事,他将谢长渊走之前留下的抑制器小心翼翼的“咔嚓”一声扣在少年脖颈上。
顾棠看着面嫩,眉眼间有些苍白,此时肩上绑着绷带,双手也被绳索绑着,现在他又给对方脖子上带上了一个黑色的颈圈……
衬托的他好像一个虐待未成年的变态。
方宇虔最后看了少年一眼,才起身站在床边目不斜视起来。
他在谢长渊身边待了半年就混到了现在的地位,但当他还是自由身的时候因为实力出众,游戏人间惯了,一时间也改不回来,哪怕到现在做任务还是有点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