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芸不敢置信开口:“你是……青松?你还活着?”
杨婆子:“这……青松少爷?”
那年宋家被仇人所害,忠仆前后护着宋宛芸与小她三岁的弟弟离开,中途二人再次被追杀,姐弟俩分离走散,宋宛芸被杨婆子护送进了深山里,等她平安再回去搜查时,只在悬崖下找到了破败的马车。
宋氏连忙扶着许青松起来,姐弟俩相对无言,没想到年过半百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许青松沉浮为官多年,情绪向来内敛,可如今竟泪水直流。
姐弟俩分别时,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
众人惊呆,石田呆若木鸡地看着徐青松扶着宋宛芸离去,秦氏又惊又惧,只能缩在角落里装鹌鹑。
姜云筝也一下被惊得没回过神来。
现下想来也不是无迹可寻,怪不得她当初看眠眠有些熟悉,原来是看出了点婆母的影子。
尤大人目瞪口呆,还好他公正断案,要出了点篓子,他估计乌纱帽不保。
许青松目光意味深长看了眼石田二人。
姐弟俩出了京兆府尹,许青松对宋宛芸说道:“姐,现下许府宽敞,你与云筝搬到府上去,眠眠她娘是好相处的性子,日后绝不会让姐受苦了。”
尽管分别二十多年,独属于血脉亲缘的熟悉与默契,很快冲抵了重逢的生疏与距离。
宋宛芸听着弟弟孩子气的话,眼中浮现淡淡笑意,她不在的二十多年,弟弟如今长成参天大树,有了自己的妻女。
“我与云筝还有别的营生要做,我们婆媳俩单独找宅子住着也方便,日后你来府上看我,我去探望你与弟妹也都可以。”
许青松见宋宛芸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勉强,“到时候我给姐找府邸。”
宋宛芸这下没拒绝,她介绍了姜云筝的身份:“这是朝清的妻子,云筝,云筝是个极好的孩子。”
许青松点了点头,目光很是赞赏,“今日多亏有云筝。”
姜云筝淡淡一笑。
宋宛芸问:“青松,你是怎么查出来我们身份的?”
许青松抚着胡子,“说来也是巧合。”
许青松从许眠眠的那碗豆腐脑说起。
杨婆子又哭又笑,“日后二爷想吃多少,我老婆子就做多少。”
姜云筝眼眶微湿。
宋宛芸双手合十:“是爹娘在天之灵冥冥中指引。”
宋宛芸目光中担忧又庆幸,“青松,你与姐姐说当年到底生了何事?为何你如今又姓许了。”
几人一起坐上马车,许青松说起了当年的事。
许青松原本姓宋,当年与宋宛芸失散后,护卫驾着马车带他逃离,后来又被仇人追上,护卫不得已伪造出马车冲下悬崖的场景,带着许青松反方向逃离。
一路上遭遇流民、洪水……忠仆染病去世,许青松辗转到京城,被岳父赏识收作义子,由宋青松改名为许青松,后来科举高中,与岳父独女成婚,在外为官十多载,在十年前被调回京城。
如今是大理寺卿,许青松。
许青松说的轻描淡写,宋宛芸心疼弟弟的遭遇,好在姐弟俩如今重逢,心中喜悦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