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缘故其实明兰知道地也不是很清楚,倒是余家的婚事她能跟张桂芬说一说。
当初顾廷烨打马球时,瞧上了明兰的好闺蜜余嫣然。
觉得她生母早逝继母刻薄异母弟妹诸多刁难,和自己同病相怜,肯定能体谅自己。
余嫣然善良大方,肯定会善待自己的外室和一子一女。
虽然顾廷烨声名扫地,但是余嫣然不受继母待见,只怕不会希望她嫁得很好。
于是,顾廷烨向余家提出娶余嫣然为妻。
不得不说,顾廷烨其实是个算盘打得很响的人。
张桂芬忍不住感叹:“所以,顾大人惯常在打马球时找妻室?”
明兰呆呆看着张桂芬:……这要怎么回应?!还真是!
幸好张桂芬很识相,马上说:“啊,明兰妹妹,你不用理我,我就随便感叹两句,你接着说!”
旁观者清
余嫣然的祖母余老夫人听说顾廷烨名声不好,舍不得孙女嫁纨绔。
祖父余老太师亲自见过顾廷烨后,觉得他本质不坏学识不错,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倒是有意答应。
不料顾廷烨的外室朱曼娘,此时却带着一双儿女找上了余家。
先是在余家大门外跪着,求余家给她们母子女三人一条生路。
等进了余家内宅,又坚持要给余嫣然一个未婚姑娘敬茶奉为主母,以顾廷烨的妾室自居。
气得余老夫人当堂吐血,终于搅黄了这门亲事。
说起往事明兰不禁好笑:“当初这朱曼娘找上余府,我正好去余家看嫣然姐姐,还将她臭骂了一顿。可笑二叔被她迷了心智,居然还跑来指责我坏了他和嫣然姐姐的婚事。我当时气急,说他要娶嫣然姐姐,无非是因为她心地良善,能容忍下那个外室。若是他这样看重那朱曼娘,不如就跟外室过一辈子好了,何必娶妻?!”
张桂芬摇摇头道:“顾大人到底是侯府嫡子,读圣贤书长大的。即便他再放荡不羁,这朱曼娘既是戏子出身,顾大人将其收为外室甚至纳为妾室还有可能,绝对不会娶她为妻的;除非顾大人被顾家逐出家门,不再是顾家子弟。只是这朱曼娘大闹余府,恐怕不会甘愿为妾吧!”
直到现在,明兰依然想起来这件事就生气:“可不是嘛!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妾,嫣然姐姐是妻,只求嫣然姐姐将来能容得下她。可当时余家和顾家不过是议亲而已,又没签婚书,八字还没一撇呢!若那朱曼娘真只想进门为妾,只消等着嫣然姐姐进门,依着她那温柔和气的性子,便是顾老侯爷和顾老夫人一时不允,也迟早能被劝通,何必婚事未成就巴巴的跑去闹呢?惹的余家气急,岂不是鸡飞蛋打,反而坏事?”
张桂芬若有所悟地说:“听说后来余娘子匆匆远嫁延州,莫非就是因为这个?”
明兰愤愤不平地说:“可不是嘛!余老夫人被朱曼娘气得吐血,转头就说嫣然姐姐已经在老家延州跟当地名门白二郎定了亲事,只是男方守孝才耽误了。这白二郎左腿有点跛,所以不能科举做官,只是掌管家里的庶务。若不是朱曼娘,嫣然姐姐也不会远嫁!可笑后来我上街偶遇二叔,二叔还怪我不该替嫣然姐姐出头。他说朱曼娘出身卑微,性子软弱,去余府只因害怕将来嫣然姐姐进了门,自己无处容身。我当时就说,二叔就是觉得嫣然姐姐贤淑能容人才几次诚恳上门求亲的,用得着她朱曼娘上门多此一举?由此可见朱曼娘不见得是个好人,二叔却还不信!”
心里补上一句,不仅不信,还污蔑我对元若哥哥欲擒故纵,糟蹋他七尺男儿,呸!
张桂芬却有不同见解:“明兰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当时告诫顾大人朱曼娘不是个好人,他哪里会听得见去!那曼娘到底是他枕边人,平时在他面前定是装出一副柔弱乖巧的样子,博他怜爱,不然也不会和他有了一儿一女。那时顾大人年少气盛,为了这个外室已经声名狼藉,若说这外室不是个好人,岂不是也在说他眼力不好识人不明?”
明兰不禁调侃了两句:“哟,这可真是女大不由人啊,桂芬姐姐已经替二叔说上话了!反正嫣然姐姐早嫁别人了,如今顾二叔是跟你提亲,对着朱曼娘,你会怎么办?”
张桂芬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跟顾大人有什么干系?若我的未来夫君有外室有私生子女,我是正室夫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私生子女到底是夫家血肉,我也不忍母子分离,那就外室抬进府做小娘,私生子女认下来我负责教养。”
明兰继续问道:“那要是朱曼娘不愿意进府呢?她明知道嫣然姐姐嫁了二叔,定会同意她进府为妾,却搅黄了这门亲事,显见是有别的想头。”
张桂芬一脸兵来将挡的淡定:“若是外室坚决不愿意进府做小娘,总得说出个理由吧!若是不想做妾,宁愿许个清贫人家做正室,那我便和夫君商量,或给些银两或置些田产或许些嫁妆,她想改嫁都随她,只是以后她的儿女就是顾家的人,与她再不相干。若是怕做了小娘受正室欺凌,我是肯定不会的,不过这个风险只能她自己担了,谁叫她一开始接受做外室呢?她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我自然有一番道理跟夫君讲,可不是我的问题。”
明兰歪着头道:“那要是朱曼娘进府做了小娘,却和你争宠,笼络得二叔只听她的,不和你亲近,你又怎么办?”
这可不是明兰杞人忧天,在她看来,朱曼娘很有成为翻版林噙霜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