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居室里天花板的喷泉吊灯光线很温馨暗淡,几个暗灰色花纹沙发上放置着抱枕和玩偶,地板上都铺了一层地毯。
里面约三四个人,周扬酒坐在靠窗那边的高脚椅上,长腿微曲,姿态放松。
酒店的睡衣分男装和女装,周扬酒身上这件深色衣服显得很合身,棉质的衣领贴着胸口,只露出一点微凸的锁骨。他手撑着头,侧脸下颌线十分优越,时不时地划下手机,又把盘子里的水果用叉子调整了一下方位。整个人透露出漫不经心的感觉。
壁炉哔簸的声音像是杂音,却给这低声交谈的场景里增添了几分安然。
林景听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周扬酒对面。
见林景听一来,周扬酒眼睛都亮了几分,他笑着说:“有时候我真挺感谢上海的雨。”
林景听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只听见周扬酒慢条斯理地说:“不然猴年马月我们才能开一次房。”
林景听:“……”
或许是林景听的神情看起来着实不大好,周扬酒一下子笑出了声。
银质冰冷的叉子插进一块橙色哈密瓜里,周扬酒举到林景听面前,轻晃。
“很甜,尝尝?”
明明很近的距离,只要她张口就能轻易咬住那块水果,但林景听没有任何动作。
周扬酒眉梢微扬:“好啦,我认错,刚刚不应该那么说。尝尝哈密瓜?”
林景听这才就着周扬酒的手,咬住了那块水果。
手里拿着的叉子微微摇动,周扬酒看见林景听低头时纤长浓密的眼睫,优柔布料下白皙的皮肤,锁骨处还有些微红,像是洗澡时毛巾擦狠了,显出有点透明的粉色来。
她的嘴唇微有些干涩,透着点苹果的殷红,张口的时候弧度很小,像是注意着有意避开叉子似的。
看着林景听腮帮子嚼动,周扬酒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捏紧了餐叉。
林景听吃完点了点头,说:“确实很甜。”
周扬酒仿佛才回神,掩饰性地放下了餐叉,又拿了张纸巾,半晌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又放了回去。
“咳咳,”周扬酒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开了话题,“外面现在还下雨,天气预报说明天七点就停了,我们那时候回去么。”
林景听还没看天气,但一听周扬酒这么说,便也认同地点头。
“明天是该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路淮呢。”林景听又问。
周扬酒眉梢一挑:“关心我的行程呢?我也还没确定好,可能除夕之前吧。”
“那你呢,什么时候回路淮?”
林景听偏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雨淅沥落在玻璃上,很快又随着镜面流逝。